“去茅房呢。”阮初秀内心头甜滋滋的,打动的眼眶都微微发热,撒着娇似的,挺着个大肚子从背后抱住丈夫,有肚子在中间挡着,想要亲男人就有点艰巨。“现在想亲都亲不到你了。”
屋里点了油灯,还是胡大夫点的。
“哎呀,我把这事给忘了。”阮初秀拍了下脑袋。“业成业守你俩要喝粥麽?香香的鸡肉粥呢,可好吃啦。”
眼看就要进未时,阮初秀打着哈欠,窝在藤椅里不知不觉中睡着。曲阳给媳妇盖了个薄被子,细心的掖紧周边,轻手重脚的出了屋,分开时,还朝着小灰和小黑打了个眼神。
“嗳。我这就去。”阮文丰翻开被子,就着点微小的月光,摸索着穿上衣服。
屋里屋外尽是嘎蹦脆的声响,阮初秀听着听着也有点馋了,用肥皂净了动手,方才摸了常小榕和小灰小黑呢,拿了把甜料豆坐在屋角晒着太阳,一个接一个的嚼吧嚼吧,越嚼越香。
“我去我去。”阮永氏将孩子放到了床上,轻拍了下半子的肩膀。“看着点孩子啊。”又小声的道。“给红封没?”
没两天。阮永氏就有了信。是平素相好的人家,姓付。婆媳俩手脚快,做事向来利落,且性子也好,最是诚恳本分。
今个风刮的猛,哭泣哭泣的风声,大雪纷繁,几眼的工夫,地上就落了层积雪。
“苏婆婆,我能出去麽?”曲阳耳朵尖着呢,听到哭声,就忍不住,站在屋口问着。“我媳妇还好麽?”
小灰和小黑这两天也睡在屋里,听到屋里的动静,它俩愣了下,然后,一声接一声的叫了起来。
曲阳见着媳妇的笑容,眼里也透暴露丝丝缕缕的笑意。
阮永氏不太乐意的嘀咕了句。“家里有了小灰小黑已经充足,再养两只,挺华侈的。”别看只是俩只狼狗,吃得比她还多,都相称于家里多了两个劳力,一每天的下来,得费很多米饭养着呢。
“买个屏幛跟夜壶返来。”实在早该想到,不说怀着孩子,这么冷的天,都恨不得一向窝在屋里不出门。曲阳有点自责。“就设在这屋里头,有了个屏幛挡着,你就便利些,不消进收支出的。”
曲阳听着松了口气,又敏捷的朝着正院跑去。
外孙也好,外孙女也罢,阮永氏都喜好。
上完茅房出来,曲阳把媳妇送进屋里,又给她盛了碗鸡肉粥,还送了碗给胡大夫,小灰和小黑天然也不会落下。然后,才撑了把油纸伞,仓促忙忙的往镇里赶。
“真的。”曲阳严厉的应着,紧接着,笑了笑。“咱睡觉罢,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