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敬贤等不及,早亲身捉起筷子,捞起几片粉红的牛肉,照着繁华的体例,在锅中一涮,取出来,放在调味碟中一拌,扔进嘴中。呼,又热又辣又麻,味道真重真隧道,但是太烫,让人恨不得丢开口中之物,却又万分不舍获得嘴的甘旨,只好囫囵嚼几下,吞进喉中,那股子热烫就直入肺腑,激起满身的热力。
繁华接过瓷盘,将切得纸薄的牛柳和猪肉片在锅中一涮,随即取出,恭敬地奉给莫太太。
莫太太看着烫成褐色翻成小卷儿冒着热气的肉片,不喜,道:“平常吃锅子,肉都是切得四四方方,就像炖菜,煮得极熟了才捞起来吃。这些肉固然切得薄,不耐火,但总不能在锅里随便过了一遍就拿来吃,这还没熟啊!”
火锅带来的潮流一时流行了全部仁和镇,再传至省内,外省,一时之间,大家吃火锅,大家爱火锅,全部宋朝大有被火锅二字淹没的趋势,直到秋分,才刹住这股歪风邪气。火锅食材代价疯涨,连制火锅的香料都涨价了,连带着让各种茶类、一些时新的生果也涨了价,真是让春花有些始料未及。
春花如果晓得繁华心中所想,必定又好笑又好气,笑的是繁华把她视为敌手,气的是你繁华多大年龄,还和个小女娃吃味。
还在笑话老鼠肉的事!品性不良,气度狭小,而无容人之心!此种女子难以入目!韩孝宗低头自吃。
春花正瞅着瘪嘴活力的王媚偷笑。而其她小娘子已欢畅地吃起来,眼睛晶亮,小嘴红艳艳的,偶然筷子碰在一起打斗,斗得欢畅得很。
捧着精美龙凤瓷盘的小二一个接着一个走出去,盘内盛了琳琅满目标各色生鲜菜肴。只是那鲜嫩欲滴的色彩,再设想一下这鲜嫩如何搭配浓稠的高汤,调制出影象中的味道,就让人忍不开口中生津。
等大师吃得差未几了,繁华双手一拍,一伙小二鱼贯而入,带来从井里捞出沁得凉凉的生果,上到桌上。大师早渴了,嘴里有些腻,迫不及待地伸手拿起生果就吃,又甜又凉,平时浅显至极的生果现在吃起来却感觉的确是人间甘旨!
莫太太眼里起了一屋水雾,仓猝粉饰住,却不消人奉侍,本身从锅里捞起肉片,渐渐咀嚼着。
春花见状心中一凉,红包不好拿啊。
最后上了点心茶水,这顿火锅盛宴才告一段落。
莫敬贤的舌头几近都烫熟了,眼泪流了出来,却朝母亲连连笑道:“太太,好甘旨,好甘旨!孩儿十几年,第一次吃到如此甘旨!”
春花领着两个抬了半人高陶土灶的打杂长工入内,走到大圆桌边,伸手在桌面上一揭,揭下一块活动圆木。圆桌面上就呈现一个浮泛,从上望下能看得见地面。在坐的人除了几个知情者都一脸惊奇,不明白如何在好生生的桌面上挖个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