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带着几分难过。
耳侧听着她的心跳与呼吸声,好月的心内似是升起了一伦春阳,熔化了夏季的统统冰雪。
“你胡扯这个做甚?”
好月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可恰好字字句句都落在了刘氏的心中去。
“咱家日子现在也好过一些了,家中豆腐坊的买卖一向蒸蒸日上,固然说咱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赚些余钱管个温饱老是没题目的罢?放眼瞧瞧村里,我们家得前提也算是不错了,招个上门半子也何尝不成。
其二么,大姐上门的夫婿那就是我们家的家人了,那与我们就是一家人,将来遇见了个事儿,也有个男人汉能替我们家撑起半边天来,再者说,如果安邦此后遇着了事儿,那起码也有个‘亲哥哥’能参议,不消安邦一人承担了。
刘氏最是贵重着自家三个后代,那是她的命根子。
人都说啊,人生可贵胡涂,可好月不过十二岁的年纪,非论是办事还是长远方面,都比她们要长远些。心底,有几分高傲感,却又有几用心疼。
其一么,招的上门半子,为人如何,性子如何,我们心中也有个底,不会让大姐被欺负了去。
如好月所说,公公婆婆是极其首要的。
“如果大姐将来的婆婆是个拎不清得,再有几个不讲理的妯娌姑子和叔子的,以大姐这脾气本性,必当是亏损的那一个呀,我们娘家又有甚么来替大姐撑腰的?娘是女流之辈,安邦年事又还小着,娘舅到底也是人单力薄,大姐如果吃了亏,届时连个可为她出头的人都没有,这还不得被夫家连连给欺负了去?”
刘氏身上淡淡的暗香飘入好月的嗅觉当中,被子开端升温,暖烘烘的如同深春。
刘氏闻言,倒是有几分不成置信,“这是谁教你的?女人家家的嫁人乃是天经地义,且家中另有你三弟在呢,哪儿能说道招婿上门这事来!”
“那我可说了!”固然在黑暗中,好月还是昂首看了一眼刘氏,“娘就先听着,这成不成再说,先莫动气,娘可承诺?”
越是想着,刘氏便越是觉着好月说的体例可行,左思右想得,倒是一早晨都未曾阖眼。
“哎!”刘氏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好月的头发,“你小小年纪就能想得如此深,也不知是好是坏!”
刘氏声音抬高了些,“你说!”
只是,“好人家得孩子,又怎的肯有人来做上门半子?”
那种暖和的触感,拍在背上悄悄的,撞击在心中却觉着麻麻的。
安月甚么性子她是晓得的,随了她,恪守端方,有苦也不会诉说,只是一味的让本身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