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时,顺带着连殿门也合了上。
人前是君民,人后是朋友。
蔺希便又笑了,“比起之前,好月你与我、倒是陌生了!”
杜长空闻言,微微一愣,余光撇了一眼好月,见得她正面色毫无波澜的站在一侧,便又躬身做了退礼。
蔺希称‘朕’时,语气里虽是打趣,但倒是当真的。
好月向来便是个识大抵的,当下呼了一口气,眼眸一转,做了一副调皮且质疑的模样。
“何必多礼?”男人笑的有几清楚媚,只简朴的瞧了一眼好月,便又看向了杜长空,“这一起走来,可很多亏了爱卿互送,瞧着这小丫头毫发无损,想要甚么犒赏,你且说来!”
马车在玄武门外停下,车夫赶马在一旁等待,而杜长空则带领着好月单独往宫内走路。
“如此次说来,你倒是觉着朕这身份大了?”蔺希似笑非笑,“朕早便同你说过,你于朕而言,是朋友……当初朕在扬州无亲无端,是你收留了朕,朕又有言,你若他日入了京,朕也必然要好好待你!”
皇宫以内景色繁华,到处流露着贵气。
话间,他已从龙椅上站起了身子,朝着她缓缓走了来。
好月当即便一作揖,当真的行了个君子之礼,“多谢恒之兄!”
“哈哈,长大了!”蔺希一笑,“长大了,好寻个好夫家了!”
“是!”
她微微挑眉的模样,显得一双眸子非常风趣,使得蔺希轻笑了出来。
在她面前用了一个‘我’字,足以申明他的确是想对好月示好。
御书房三字,以大气的小篆而雕镂,且每一笔一划之间,又以镀金镶层,在响午非常温和的阳光之下,只觉着金光闪闪,好不夺目。
走过青石铺巷的宫门,便又超越了好些个宫殿。
好月闻言,声音似悄悄淡淡,又显得几分娇娇轻柔,“这便是说民女长大了!”
且他堂堂一国天子,竟用了如此烂的借口……可真是,可真是,让她不管如何也未曾想到。
而在那正位的龙椅之上,此时正坐在一个身着明黄衣袍的男人。
踏入御书房的门槛里,只觉着仿佛进入一座金殿普通,全部御书房中金光灿灿。
在皇宫当中的他,跨着的是标准的天子龙虎步,一手在前,一手在后,法度非常文雅且安闲。
好月只将头又低了些。
说着,她便又瞧着蔺希,似打趣似当真似摸索,“要不,恒之兄借我玩玩?”
蔺希见此,忽又与她笑的非常滑头,“纵管如此,但坊间有句俗言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如果做了对不起朕之事,朕不但单要收回这免死金牌,还要治你罪的!”
朋友?无亲无端?
那主位的上天子撇了一眼好月,开朗笑了一声,再将手中的折子放在了御书案上,“你这丫头,倒是提早来了!”
皇宫有四道宫门。
恕卿九死?子孙三死?
二人在路上偶见着宫女内侍,世人都一一朝杜长空福身作礼。
约莫走了大半个时候,这才终究到了所到之处……御书房。
当下便开朗笑道,“人后我与你是朋友,此人前……可另有一匹老臣在呢!”
明黄的衣袍上绣着双龙戏珠,五爪龙更是证明,这男人乃为人中天子,天下帝王。
这话好月听明白了。
“那如此说来,我若说了甚么话,做了甚么事,恒之兄都……都能包涵我这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