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哥哥明天有点忙,早间习了五禽戏,送她回老屋后就走了。爹在地里忙着活,暖冬的个头还没灶高,她搬了个小凳子,稳铛铛的踩在凳子上,谨慎翼翼的挪开了锅盖,一股子白雾似的热气夹着饭香劈面而来,不烫,热热的,很舒畅。想来早食温在锅里有段时候了。
王秀梅见了暖冬的行动,也顾不得作秀,看着那未吃完的半个荷包蛋和半碗粥。“你就不吃了?如许华侈多不好,这些粮食都是叶爷爷一点点,脸朝黄土背朝天顶着大太阳拾掇出来的,你就这么不吃了,多可惜。”
暖冬不说话,咧着嘴憨憨的笑着,眼睛闪闪发光,神采红润,显的格外精力都雅。笑了会,她才嘟着嘴,一脸率性的道。“我不喜好她,觉的她不好。”
沈元当真的听着,幸亏他和暖冬熟谙,便是有些吐字不清,他也能听懂,从她颠三倒四的话里,他倒是能估出个大抵环境来,笑着轻刮了下暖冬的鼻子。“你用心的吧。”他一下就听出来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承诺了。”王秀梅欢乐的拉起暖冬的手。“见着你实在太欢畅了,帮衬着说话,都健忘你还没吃早食,快坐着,先把早食吃了,吃完了,我们来玩好玩的,今个先不出门,叶爷爷没返来呢,等见着了叶爷爷,今后我就能带你出门玩了。”她推了推粥碗,催了句。“还好,粥挺热乎,渐渐吃。”
“常闻声大人们谈起,叶家的幺女暖冬,可灵巧听话了,特别特别的好,我早就想过来找你玩了。我叫王秀梅,外人都称我是老王头的孙女,另有啊,说你是老叶头家的小闺女,你说好玩不好玩,我们驰名字呢,恰好不叫,愣是要喊老王头老叶头,如果碰到个同姓的,那不得弄胡涂了,都不晓得叫谁呢,你说是吧,哈哈哈哈。”
“啊!”暖冬瞪圓了眼睛,一脸难堪的摸了摸肚子,支支吾吾的道。“但是,我吃饱了。”
说来荷包蛋对她来讲可有可无,她隔三差五就能吃一回,王秀梅分歧,王家贫民口多又没分炊,一家子挤一块,有吃的都得先紧着男孩儿,然后才是女孩。也难怪王秀梅小小就挨不住,大着胆量做买卖经商,指不定就是被馋急了眼,甚么也顾不得了。
暖冬拿洁净的抹布包着双手,端起白米粥与荷包蛋,先搁在灶边,再一碗一碗的端到身后的小木桌上,她是这么想的。却在这时,有声音自门口响起,粗听之下有点儿熟谙,不待暖冬细想,那人敏捷的搬了个凳子,踩在凳子上,一把端起搁灶边的白米粥和荷包蛋,双手各端一只碗,利落的跳到地上,把早食放在了木桌上。然后,侧头对着暖冬笑,圆圆的面庞,大大亮亮的杏仁眼,嘴角的笑亲热驯良,左脸颊有个浅浅的酒涡,更加显的那人甜美敬爱。
暖冬站在门内,扶着门框,探着脑袋,看着王秀梅渐远的身影,笑的眉眼弯弯,敬爱极了,内心狠狠的舒了口气,同时也有点小小的自傲。王秀梅也不是那么可骇嘛,看,这么无声无息的就让她吃了回憋,真真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