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小小的暖冬,站在屋门口,双手扶住门框,探出小脑袋,抿着嘴笑,一双眼睛亮晶晶透着欢乐的笑。
暖冬伸手扒了两下乱蓬蓬的头发,摇了摇小脑袋。“不饿。”
北风呼刮了一夜整,天光微亮时,才稍有停歇。苏氏就着微亮的光芒起了床,穿戴好衣裳,不焦急梳头发,走到窗户旁,深蹙着眉头,瞅着已经有了裂缝的窗纸,怔怔发楞。
“行,你想去就去吧,我把话放这里,你必定得被那哥俩呛返来,转头别在我耳边念唠,我嫌烦。”苏氏不包涵面的说完就出了屋,她在屋檐下静站了会,搓着双手哈着气大步往老屋走去。
“吃罢。”叶老头幽幽沉沉的眼眸里,透了丝丝缕缕的笑意。
拿杨枝粗盐打温水让小闺女洗漱,叶老头瞅了瞅还未冒热气的锅台。“早食还得一会。”从厨柜里拿了把炒熟的花生递给小闺女。
“爹,昨儿睡的可好?”苏氏走到老屋时,叶老头已经起了,正坐在屋檐下,当真详确的编着竹蒌子,他的竹篾技术是村里出了名的好。
苏氏瞧了一眼,带着满脸的笑,放心的走了。
说也奇特,暖冬出世那天,她哇哇哭泣时,阴沉沉的天俄然就放晴了。叶老头当即就说,就叫暖冬吧。
“爷。”叶永宏喊了声,搬了个小凳子坐到了弟弟和小姑姑的中间。
青山一扭一扭的喊。“姑姑姑姑姑姑”恐怕不让他去找小姑姑玩。这俩词说的敏捷极了,乍一听,像极是斑鸠在叫似的。
叶老头编好一只竹蒌子,天气大亮,啪落身上沾的竹屑,打扫好空中,进了厨房,洗了手,从厨柜里端出昨晚发好的面,剁好的酸菜肉馅,包了六个酸菜肉包,五个大馒头,生火上蒸笼。
叶永宏年事小,可性子稳,是出世便带着的,透在骨子里的稳。他先关好了门窗,才牵紧弟弟的手,慢吞吞的往老屋走。
叶老头觉出时候差未几,灶里的火也熄了,起家翻开了锅盖,一股子白雾似的浓浓热气劈面扑来,夹着酸菜肉包的香味,和馒头的麦香。
青山取出熟花生,放到哥哥的手里,忽闪忽闪的看着他,笑的相称敬爱灵巧。“剥。”
说罢,她轻手重脚的探进了侧屋,昨夜风大,她不放心,得过来看看暖冬睡的如何样,说来,这也是她一手奶大的孩子,内心总会多牵挂几分。
晓得爹的情性,叶汉贵不太乐意。“这不好,还是我去说吧,爹自个出面不铛铛。”
苏氏拾掇好家务活,瞧见老屋里炊烟袅袅,顺手解了围裙挂门后,路过正屋时,站在窗户口,朝着里头说了两句。“永宏你好生带着弟弟,我去老屋里看看。”
正筹办吃包子的小青山瞅见了,眨了眨眼睛,也有样学样,冲着叶老头喊。“爹,掰。”
甜甜甜甜到了叶老头的内内心,他伸出粗糙非常的大手,悄悄柔柔的抚了抚小闺女的头发,小小的人儿,还没他的腿高,懂事的让贰心疼,如果老伴还在……
在苏氏的内心,暖冬和青山是一样的,暖冬刚出世就没了娘,她打心眼里还要更心疼她一些,或许跟她生了两个儿子,没有闺女也有些干系吧。
“姑姑。”小小的青山贼精怪,一听老屋就晓得要找小姑姑玩,伸直了脖子冲着窗户口嚷嚷,要不是永宏抱住,估摸着就蹬蹬往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