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二柱心下有愧,也不闪躲,一个劲地呵呵傻笑,任由媳妇发脾气。
不是在做梦吧?
“翰哥儿,翰哥儿,这名字不错。”老唐头默念两声,抽了口旱烟道:“改就改呗,花出去的铜子还能要返来吗,咱家还要脸不?狗儿,不,翰哥也是你孙子嘛。”
“这一觉睡得真舒畅。”唐文翰满足地伸伸懒腰。
“老二媳妇人呢,猪饿得嗷嗷叫,没听到啊。”窗外响起一中气实足的女声:“梅子,竹子,都死到哪去啦?丫头电影,整天就晓得玩,哪天找媒婆来全卖掉,免得华侈粮食。”
房氏瞧见老头子的不耐烦,哪敢再置喙甚么,收发自如地将眼泪收归去,亦步亦趋、老诚恳实地跟在前面。
三房现在全到齐了,包含唐文翰也被抱在手上,站在角落里,等候这个家的两位大师长。
堂屋内沉默半响,道:“改成甚么了?”
唐玉珠是房氏的老来女,幼时被‘高僧’批过是大富大贵的命格,天然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即便是上面的三个哥哥,也没她这么得宠。
见老婆子又依依呀呀地开端日复一日地唱戏,老唐头的头都要炸开了,喝斥道:“行了,摆饭去。”
景氏闻言,狠狠地在男人腰上拧了一把:“你看你娘。”
郁卒啊,看四周人的穿着打扮,就晓得这个家前提普通般。固然还不晓得是甚么朝代,但金科玉律,当代不好混啊。
唐二柱的亲娘,景氏的婆婆房氏,见二儿媳一脸安静的模样,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好奉养两端猪,它们可比你值钱,有个好歹,立马让大柱休了你。”
“娘,翰哥儿比来没甚么胃口,能蒸个蛋羹给他补补吗?”景氏叫住扭着脸盆大的屁股筹办回房的婆婆问道。
不对劲啊,平时只要伸开手臂,就能摸到床头柜上手机的他,此次却摸了个空。不断念肠往边上探探身子,可惜,接下来的一秒钟,如晴空轰隆般,仅剩的一点睡意也跑得精光。
房氏神采顿时一僵,却不敢持续胡搅蛮缠,不满地嘀咕道:“说得轻巧,玉珠的嫁奁还不晓得在哪儿呢。”
“行了,一大早吵吵嚷嚷甚么,还没让人家笑话够啊。”堂屋内的严肃男声,制止了房氏的喋喋不休:“饭安妥没?还要下地赶活儿呢。”
“整天做白日梦,土疙瘩还能飞出金凤凰不成?花了几个铜子,出来交代清楚。父母在忘我财,这个家还没分呢,就偷偷摸摸攒私房钱了,啊。我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更何况老伴也至心疼老幺,平常都是照设想中的大师闺秀来培养珠儿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就盼望着早早应验‘高僧’的批语,好将明珍的放肆气势给打压下去。哪怕百口勒紧裤腰带,也得购置一份面子的嫁奁,让她到高门大户能挺直腰杆、抬开端来。对此,老唐头也一向默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