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名看看还剩下的半盆,说道,“这些给我娘和大哥割去吧,让他们尝尝鲜。”
上梁那天陈阿福还在上班,只领着几个小朋友在棠园大门口向禄园望了望,听到禄园里响完了爆仗,就回了院子。
陈阿福心中暗喜,那燕粪果然是天上有人间无的肥料加催熟剂。下次再兑稀点,不轻易引发思疑。
为了辨别,陈名三口的新家叫禄园,而陈阿福母子俩的新家叫福园。恰好是两姐弟的名字,又吉利又好听。
陈阿福也不能跟他说是因为燕沉香的原因。忙笑道,“爹莫急,这两个院子我们先不卖。若今后爹感觉这里好,再搬返来便是。不过,我感觉现在我们家的这些怪事,不必然是这个院子的干系,而是人的干系。人有福泽了,连上天都要护佑的。说不定我们去了新家,又会把这个福泽带去新家了。”
走到村口,远了望着那两个大院子,都是一人高的青砖院墙。东边的福园还在修,而西边的禄园青墙黛瓦,飞檐翘角,非常气度。在乡间,也只要地主才气住这么好这么大的院子了。
陈名站了好久,在王氏和陈阿福的搀扶下,才抹着眼泪转过身走了。
倒座房是厨房,堆栈。
家里屋子多人少,陈名特别想把老太太接来纳福。他偷偷问过老太太,老太太没同意,她跟着大儿子住惯了,同时也怕大儿难过。
陈阿福点头道,“爹,不是我舍不得,这东西香得连我们都不晓得为甚么。如果他们吃了好,又来管我们要,但第二茬第三茬没有那么香咋办?还是第二茬再给他们吧。若味道还是这么浓,那么第三茬必定也会这么香。若味道淡些了,也不那么逆天。”
腊月十六是黄道谷旦,陈家二房正式搬场。不但陈名一家三口搬去了禄园,陈阿福母子也搬了出来。他们母子要比及来岁春季,福园建好装修好今后再搬出来。
她喜滋滋地割了一把,炒了个回锅肉。味道阿谁香啊,不说大宝和阿禄用馒头把盘子底都蘸洁净了,就是陈阿福都恨不得立马再炒一盘。
陈名一家背着最后一点金饰走削发门。陈名回过身把篱笆门锁上,又久久凝睇着这个破院子。
十六年前,他是被陈业背着出去的,他觉得本身住出去是等死的。彼苍有眼,让他娶了王氏,王氏不但挣钱给他治病,又为他添了一双后代。
陈名听了,才点点头。还是说,若他在新院子住得不舒坦,还是情愿回到这里来,帮陈家把这个福泽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