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五爷说,我绝了立室的动机,多数是为了她,五爷这些话都是为了我好,我!”俞远山一句‘我’字卡住,上面不晓得说甚么才好,李小幺呼了口气,看着俞远山笑道:“我也是多说了几句,你一贯谨慎细心,做事也不那种没头没脑的,这事,你既定了主张,就去办吧,你这一任就得五年,都这个年纪了,宜快不宜慢,就接过任上结婚,这一来一回,也得来岁春季了,恰好我来岁春季在淮南路,我来给你道贺,嗯,寻个别面的媒人,再寻个细心人把话说清楚,别吓着人家,功德办成好事。”李小幺说到最后,笑盈盈中带出几分打趣来,俞远山神采红涨,仓猝离座躬身承诺。
俞远山忙叩首应了一句才站起来归了座,李小幺端起杯子让着他喝了茶,笑着说道:“淮南路一任五年不敷,要两任才气把根底打牢,你只怕要在这烟柳繁华之地多担搁几年,对了,你立室了没有?”
刚进玄月,俞远山稍稍熟谙了些,和施玉筹议着,挑了个日子,开了扬州府归于北平后的头一个文会,虽说很多名流大师自重身份,守着个节字,不肯等闲过来,可少年才俊却几近一个不落,也是热烈的不堪,施玉一起将话题引到北平本年的恩科上,引到俞远山等人的那篇折子上,这一场文会,热热烈闹为玄月九重阴文会暖了场。
俞远山站起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谈笑着直送他出了正堂,下了台阶,张忠义回身止住他笑道:“你现在身份分歧,这么送我出去,轻易惹闲话是非,五爷说过,在这淮南路,张狂两个字最要不得,再说,我们哥几个的友情也不在这上头。”俞远山哈哈笑侧重重拍着张忠义的肩膀道:“没想到你这境地比昔日竟是突飞大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