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叮咛众保护小厮守着门,本身和南宁、西安几个连奔带跑的跟在苏子诚前面,金环将伞和灯笼扔进守门的婆子,提着裙子跟在前面跑,没跑几步,就滑倒在地,直摔得痛出了眼泪,也顾不上呼痛,手脚并用爬起来,一边跑一边叫道:“女人!王爷来了!王爷出去了!”
苏子诚弯下腰,在李小幺额头上悄悄吻了下,车子在青石路上猛的闲逛了下,苏子诚往前跌了跌,李小幺仿佛想翻身,伸手抓着苏子诚的衣袖,往他怀里翻去,苏子诚用力抱紧她往怀里揽了揽,李小幺腰间系着的压步被车子晃着打在苏子诚腿上,车子慢了些,却稳了很多,苏子诚伸手拿过那枚压步,是客岁在汝城的那枚虎魄,苏子诚对着灯光,入迷的看着虎魄中的蜂子和花,她还留着这个,这个不吉的东西!苏子诚手指蓦地用力,那枚小小的虎魄刹时四分五裂,苏子诚对劲的舒了口气,看动手内心落着的几只碎块,推开车窗帘子扔了出去。
“没事!放心!”南宁低低的声音里透着轻松,魏水发展舒了口气,团团冲三人拱了拱手,急步上了台阶往前追去。
苏子诚端坐在车里,借着车厢里晕黄摇摆的灯光,低头看着怀里神采绯红,蹙着眉头沉沉酒醉的李小幺。苏子诚悄悄动了动,一只手揽着李小幺,右手抽出来,用手指悄悄按着她微微蹙着的眉间,她在想甚么?睡沉了还在烦恼?苏子诚的手指悄悄往下划,她象是又瘦了,苏子诚的内心莫名其妙的出现股浓浓的痛意,她总象在他眨眼间就能随风而逝,再也寻不到!苏子诚身子微微颤抖了下,她在他身边一年多了,才一年多么?如何象是很多很多年?悠长的仿佛她是他身上不能豆割的一大块,别说拿开,连动一动都痛得难忍。
南宁浑身又湿又冷,忧?万状的盯着大门,这都甚么时候了,还不见出来!这才不过十月里,如何就这么冷了?唉,别冻着爷才好,万一爷冻病了??????还是淮南路的日子好,从淮南路返来到现在,爷这脸就没放睛过,满府高低也跟着没过个好天,没见过太阳!南宁正迟疑着要不要请爷示下,上去打门问一声,这得比及甚么时候?正踌躇不定间,那扇一向紧闭着的大门悄悄开了条缝,金环探出头,摆布看了看,从门里挤出来,撑开手里的伞举着,又伸手从门里接过只气死风灯提着,径直往南宁这边过来。
前面,东平和西安跳上马过来,三人六目相对,又齐齐看向还是没有半分动静的车厢。这一刻钟仿佛比一年还长,院子里一阵短促的脚步声传来,三人齐齐松了口气,南宁腿一软,忙伸手扶住东平,东平笑着用力拍了拍他,表示西安去迎魏水生,本身理了理衣服,往车厢前走了半步,恭敬的禀报导:“爷,到了。”
金环的声音传出去前,苏子诚已经冲进了正堂,李小幺窝在榻上已经睡着了,落雁不敢拦也不敢多话,垂手站在中间,担忧的看着李小幺,苏子诚站在榻前,低头盯着睡沉了的李小幺看了半晌,头也不抬的叮咛道:“备车!”南宁承诺一声,招手表示落雁,落雁忙和金环奔到二门里,看着将李小幺的车子拉出来,苏子诚要了李小幺的大氅将她裹住,抱起来沿着游廊径直往外走去。
金环吓呆了,南宁推了她一把,金环趔趄了几步,仓猝跟着往里奔去。苏子诚肝火冲冲冲进大门,也不走游廊,竟是从院子正中的青石路上疾冲出来,守门的婆子吓傻了,扎动手呆在门外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