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群情着亭台楼阁,假山花草,信步逛至湖边,站到了湖边栈道上,湖里荷花开的正盛,月光下,荷花茶叶随轻风摇摆,别有一翻神韵,两人闻着荷花的暗香,听着蛙鸣,悄悄站了半晌,苏子诚满足的舒了口气,低声说道:“等我荡平淮南路,我们在这里住到年底再归去。”
“嗯,那倒是,政务上一个失误,一样是哀鸿遍野,所谓杀人不见血,措置政务更得谨慎翼翼、如履薄冰。”李小幺叹了口气同意道,苏子诚感慨的叹了口气:“你这话和大哥说的一样,为君者,不时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方是长安久治之法。”李小幺楞了楞,转头打量着苏子诚,苏子诚欣然的看着湖中风韵绰约的荷花出着神,李小幺垂下视线,两人温馨的吹了一会儿风,远处更鼓传来,李小幺抬头看了看和顺披发着清辉的玉轮道:“晚了,归去歇下吧。”苏子诚点了点头,两人回身往前院归去,苏子诚送李小幺到院门口,看着她进了院子,背动手出了半天神才归去。
李小幺歪着头瞄了苏子诚一眼,转转头没接话,苏子诚抖开折扇晃了一会儿道:“那我们过了重阳节就解缆归去,路上也能安闲些,我陪你到处玩玩。”李小幺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点头,他陪她玩,他会玩甚么?如果吕丰还差未几,她陪他玩还差未几。苏子诚被李小幺笑的有些难堪的收了折扇道:“这玩还不轻易?难不成另有人不会玩的?”李小幺笑不成支的问道:“那王爷说说,王爷会玩甚么?”苏子诚瞪着李小幺,曲指数着:“打猎!”说了打猎两字,手指曲要空中呆了半天,往下竟说不出来了,李小幺笑得眼睛弯成了一线,半晌才说出话来:“那打猎,你也是从戎戈打的吧?唉,实在你不如说会玩兵戈,如许多好,这个弄法,也就你玩得起!”苏子诚被李小幺说的神采微红,抖开折扇又收起,李小幺用手指敲着他的折扇笑道:“这玩,才真恰是玩无常法,这会儿,我们在这儿赏荷吹风说闲话儿,不就是玩儿了?寻个好处所,喝茶喝酒,不也是玩?能让你悄悄松松、高欢畅兴的事,就都是玩,如果兵戈能让你轻松欢畅,那兵戈对你就是玩,象我做买卖,做起来欢畅也轻松,那也是玩啊。”
李小幺累了一天,睡得也有些不平稳,第二每天要亮时,又迷含混糊睡了将近一个时候才起来,沐浴洗漱换了身素净衣服,吃了早餐,叮咛备车,筹办去唐府看看。
李小幺扬州城里的日子比之前舒心多了,这一舒心,日子就缓慢的滑进了六月尾,张狗子、赵五哥等人和元丰会诸客商风尘仆仆,总算赶到了扬州城。
忙到傍晚,李小幺命人把饭摆在园中浓荫下的亭子中,借着风凉和苏子诚吃了饭,也不急着归去,沏了茶渐渐喝着,苏子诚舒畅的靠在椅子上,屏退世人,看着李小幺低声说道:“承平府和池州府两处还是没有动静,不过两家战事倒停了,各退了十几里对峙,我看,是都怕万一和我们接上脱不开身,被对家占了渔翁之利。”李小幺附和的点了点头问道:“王爷的筹算呢?”
张狗子和赵五哥当天就赶到吴家别院见了李小幺,领了叮咛,张狗子和陈大一起赶往乡间诸村收蚕丝,赵五哥委宛的向钱会长说了李小幺的意义,各位远道而来,畴前和淮南路没做过甚么买卖,这一趟来了,其一,知已先要知彼,其二,且放心等一等。钱会长哈哈笑着谢了赵五哥,和同来十来人筹议了,一边等着信儿,一边满扬州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