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配房,苏子义随便的坐在炕上,正和坐在中间扶手椅上的苏子诚喝茶说着闲话,见李小幺出去,也不起家,只笑着挥手表示道:“这会儿不是朝廷里,别拘礼,坐吧。”李小幺笑着深曲膝先给苏子义见了礼,又给苏子诚见了礼,才去了大氅,规端方矩的坐到苏子诚下首椅子上。
安好灵,尉后和郭贵妃就服侍着哀伤过分的郭太后回了宫里,李小幺送走苏玉如和苏玉莹,正迟疑着是先归去,还是等一等苏子诚,南宁过来传了苏子诚的话,请她到后殿说话。
二十七日是大祥礼,李小幺和苏子诚一早进宫完了礼,午后吉时,表里命妇坐车,改过皇起诸皇子大臣步行,将先帝棺木暂奉于开宝寺。
李小幺想了想,笑着点了点头:“宁安侯府也只要两位公子,还一个庶出子,传闻也是个极诚恳本份的,这倒是!只如果宁安侯府的,谁去都无所谓。”
李小幺瞄着苏子义,苏子义转头看着她笑道:“父亲看人,就是两端,要么甚么也看不见,要么,看的极准,父亲头一回见你,就赞美喜好的很,说你有母亲幼年时的那股子豪气。你比母亲看得开,这是你的福分,也是二郎的福分。”
张嬷嬷和卢嬷嬷等人又忙了小我仰马翻,长近也忙得昏天公开,这一趟去淮南路,跟搬场也没甚么别离了,这可不是十几、几十辆车的事了,那些大师俱只好走水路,费事事都是一团一团的堆上去。
“嗯,去吧。”李小幺笑盈盈的挥了挥,西安利落的跳下车子,苏子诚‘噗’的笑出了声:“我倒没想到这个,这主张好!”
苏子义话音刚落,苏子诚已经扬声叮咛人取手炉来,李小幺干脆不开口,端起杯子尽管喝茶。
尉后差一点背过气去,苏子义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英惠长公主和丈夫曹远侯押着儿子进宫请罪,曹远侯叩首不止,英惠长公主几近哭死在大殿上,苏碧若和曹元丰一个跪在殿东边,一个跪在西边角上,遥对着还在相互瞪眼发狠。
这忙中还添着乱,郭讷霄闹市惊马摔断了腿,事儿传到郭太后耳朵里,也不晓得如何传的,说这郭讷霄是因为烦恼要去淮南路的事,喝多了酒才跌上马的,郭太后大发雷霆,砸了满屋的东西,气的当天就病倒了,尉后和郭贵妃日夜服侍在身边,尉后还没烦恼好郭太后的病,苏碧若又惹出事来。
苏子诚用脚踢了踢车厢板叮咛道:“叫西安!”半晌工夫,西安在车外禀报了,掀帘跳到车门口跪坐着,李小幺看着他慢声叮咛道:“宁远侯宗子郭讷霄要伴着三爷,跟我们一起到淮南路去,这几天你好都雅着他,看细心了,别让他一不谨慎跌断了腿啊手啊胳膊啊甚么的,到时候不管如何不能出发,那可就费事了,听明白了没有?”西安闷气笑着点着头:“听明白了,王妃放心。”
“郭太后必然是不放心,才让郭家人跟着的,伤了一个郭讷霄,另有别人呢,这不算完。”李小皱了皱眉头道,苏子诚挥了挥手笑道:“这轻易,郭家能让郭太后信得过的,也就是远亲的三家侯府,宁意侯家两个都是官身,宁远侯府只要郭讷霄一个,那就只要从宁安侯府寻人了,宁安侯为人浑厚诚恳,几位公子也都是诚恳本份人,要不然,大哥也不能让尉家和郭讷为结了亲,宁安侯府去谁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