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姐和水家的仆妇们直忙了大半夜,才归整张挂好统统家俱帘幔,对着册子点好各色百般的衣服金饰、古玩珍品、压箱白银等等嫁奁,张嬷嬷带着世人忙着最后盘点清算第二天正日子要用的各式百般的东西,吕丰和李宗梁、李宗贵、魏水生等人跟着乱到人定过后,就被张大姐和孙大娘子赶归去睡觉,筹办第二天一早迎亲的事。
“是!方才到,跟宁王爷一家,另有慰九公子一块儿来的,这会儿也就方才落坐吧!”卢嬷嬷语笑恭敬,说的也详细,言尚书‘噢’了一声,看着卢嬷嬷笑道:“嬷嬷故意了。”卢嬷嬷忙又曲了曲膝,一边引着言尚书往里走,一边笑道:“我们二爷没个长辈,女人就请慰老丞相过来主这个大礼。”说话间,李宗梁已经急步迎了出来,冲言尚书长揖见着礼,卢嬷嬷笑让到一旁,言尚书冲卢嬷嬷点头致了谢,满脸随和的和李宗梁谈笑着往慰老丞相落坐的东花厅畴昔。
李小幺引了苏子诚往偏厅去喝茶安息,苏子诚摇着折扇,脚步极慢、满眼兴趣的打量着四周,走到戏台前,立足看了很久,李小幺也不催他,引着他转进暖阁,苏子诚顿住步子,带着丝笑意说道:“差点忘了,大哥传闻你这儿明天有极好的杂剧要演,他和大嫂等会儿也要过来凑个热烈,你交代人筹办筹办。”李小幺满眼不测的看着苏子诚,忙曲膝谢了,叮咛紫藤从速去和张嬷嬷、卢嬷嬷说一声,把宁王爷和王妃的坐次调剂出来。
在一片热烈的鞭炮声、叫唤声中,新娘子的车子到了胡同口,四周的少年孩童和张嬷嬷暗中安排好的小厮们拦在车前,吹着口哨,大喊小叫的要亨通、果糖和荷包、花红等物,水家的喜娘们一边嘴角利落的和众小厮、孩童打着嘴仗,说着吉利话儿,一边毫不鄙吝的大把大把撒着用红色丝绳编成一串串吉利图案的喜钱、装满果糖蜜饯的大个荷包、间或另有一对对的小银角子。
这一回,连苏子诚也迎了出来,大门口一时挤挨的不堪,李小幺随在苏子诚前面,李宗梁等人又后了一步,恭敬的将宁王一家和慰老丞相迎进东面正对着戏台的东边花厅。宁王等人进了府门,府门外却乱成了一团,那些早到的各家后辈、管事管家,一个个急得跳脚,或是打发机警敏捷的小厮,或是只好亲身打马奔回,从速归去请家主前来。
落雁带着绿翠院世人,抬着七八个戏箱子,一大早就过来筹办,李小幺离得远远的看着世人走台、自顾自暖场,也不上前,只打发紫藤畴昔叮嘱了几句,她若畴昔,只怕落雁更要严峻的不可。
院子里、正堂上站满了看热烈的来宾,水家送嫁诸人被连灌了三大杯酒礼送出大门,苏子义和苏子诚并肩站在阵势稍高的花厅笑看着热烈,尉九公子看着水家送嫁诸人出了门,取了杯酒举起笑道:“诸位,我们尽了这就筵三门杯,从速请新郎倌高坐,免得新娘子等急了!”
世人哄然大笑,七嘴八舌的打趣着,利落的饮了三杯酒,言尚书饮了酒,扬声吼道:“那司仪等等!”世人吓了一跳,齐齐往言尚书处看过来,言尚书冲尉老丞相和苏子义、苏子诚等人拱了拱手,大声笑道:“明天这丧事,先生是大媒又是主婚,我这门生领个司仪的差使正合适!谁也别争!这司礼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