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外埠人,每天上午都是巳正前厥后,一碗椒盐擂茶,一碟子醉蟹,就一小我,照理说这也不算甚么,我们这里,一小我过来看看书,品品茶,消磨上一天半天的多的是,可此人怪就怪在,他不坐着,端着个杯子到处晃,哪儿都看,前天还跟金四探听吴大人来喝茶,都坐在哪一处,金四返来跟我一说,我就留了心,明天他又来了。”
“要过!喝完了就再要,不过还是要一样的椒盐擂茶。”
“父亲四十有八,母亲四十有五,没有妾。”吕丰闷气非常的答道,李宗贵三人面面相觑,如何越问越离谱了?李小幺蹲下身子,慢悠悠的接着问道:“有功名没有?”
吴大人在紫藤居消磨了几近一个下午才分开,第二天一早,紫藤居刚开门,就涌了一群富人士子出去,李小幺站在楼上的雅间里,挑着眉梢,无语的看着这群观光客。
张狗子和两人一起上了二楼最东边的雅间,透过窗户,了望着全部院子,张狗子指着站在听泉阁中间一块皋比石上的一个青衣男人:“就是他。”男人高个,稍稍偏瘦,一件天青绸长衫,一只手背着,一只手端着只茶碗,背对着这边,不晓得在看甚么。
“咦,你不是游学么?承平府倒不去的?那你一共去过几个书院?”
“三个,不,五个,七个。”
李小幺‘噗’的笑出了声,站起来,用脚尖踢着吕丰:“你客岁蒲月解缆,到现在,一共一年五个月,你中间去了七个书院,一个书院呆了一个月,这就去了七个月,另有十个月,十个月的工夫,你就能从荆国信阳府跑到这郑城,你是飞毛腿,还是长了翅膀了?”
“真没出息,那你出来游学,你哥哥也一起出来了?”
“带我去看看。”李小幺站起来,出了屋,到配房叫了李宗贵,张狗子出了院子,穿过紫藤居,径直往前门畴昔,李小幺和李宗贵从偏门出去,绕了个圈子进了紫藤居正门。
李小幺说着,退后两步,冲李宗贵眨了眨眼:“去,到后院挖个坑,就挖在那株蔷薇下,把他埋了。”
“没有!”
张狗子赶紧点着头,镇静的眉飞色舞:“好,把他引到个偏僻处,我和赵五哥就行。”
李宗贵也贴着窗户,探头看了一会儿,拧着眉头,低声说道:“看模样,象是个练过工夫的,你看看,行动间利落的很。”李小幺悄悄关了一半窗户,转头看着李宗贵,低声说道:“我总感觉这小我不对劲,抓住问问。”
“等等,这位懦夫如何称呼?”
没过量长时候,门铃声响,李小幺开了门,张狗子警戒的四下张望着,赵五哥和李宗贵抬着阿谁青衣男人进了院子。
李小幺半弯着腰,细心打量着青衣男人,脸形棱角清楚,不厚不薄的嘴唇稍稍往上翘起,带着丝玩世不恭的耻笑,鼻子直而挺,直直的一字眉仿佛是画出来的,精美而豪气,眼睛还闭着,不过看表面,应当不错,如果眼神再敞亮些,倒是个极可贵的漂亮少年郎,李小幺细心打量着青衣男人,恍然间,又想起阿谁二皇子,那一对恍若神仙普通的眷侣转眼间天人永隔,她也成了池鱼。这个漂亮少年郎,和阿谁比,还是差了一点。
“甚么时候从家出来的?”
“七个!”
“嗯,家里另有甚么人?成了亲没有?”“父母兄弟,没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