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不是游学么?承平府倒不去的?那你一共去过几个书院?”
李小幺‘噗’的笑出了声,站起来,用脚尖踢着吕丰:“你客岁蒲月解缆,到现在,一共一年五个月,你中间去了七个书院,一个书院呆了一个月,这就去了七个月,另有十个月,十个月的工夫,你就能从荆国信阳府跑到这郑城,你是飞毛腿,还是长了翅膀了?”
“都住了多少时候啊?”
“三个,不,五个,七个。”
“都不喜好,没去过!”
“父亲四十有八,母亲四十有五,没有妾。”吕丰闷气非常的答道,李宗贵三人面面相觑,如何越问越离谱了?李小幺蹲下身子,慢悠悠的接着问道:“有功名没有?”
“客岁。”
张狗子和两人一起上了二楼最东边的雅间,透过窗户,了望着全部院子,张狗子指着站在听泉阁中间一块皋比石上的一个青衣男人:“就是他。”男人高个,稍稍偏瘦,一件天青绸长衫,一只手背着,一只手端着只茶碗,背对着这边,不晓得在看甚么。
“真没出息,那你出来游学,你哥哥也一起出来了?”
男人倒也识实务,不再挣扎,只尽力转头往李小幺这边看过来,李小幺往他背后挪了半步,不让让他看到本身,声音平平的问道:“你叫甚么名字,那里人,做甚么谋生的?到郑城来做甚么?甚么时候到郑城的?”
钦差吴大人竟象是要安安生生的在郑城住下去了,连着四五天,隔三岔五的让人清了紫藤居,由严大人陪着,过来消磨上一个下午。
“是个外埠人,每天上午都是巳正前厥后,一碗椒盐擂茶,一碟子醉蟹,就一小我,照理说这也不算甚么,我们这里,一小我过来看看书,品品茶,消磨上一天半天的多的是,可此人怪就怪在,他不坐着,端着个杯子到处晃,哪儿都看,前天还跟金四探听吴大人来喝茶,都坐在哪一处,金四返来跟我一说,我就留了心,明天他又来了。”
李宗贵也贴着窗户,探头看了一会儿,拧着眉头,低声说道:“看模样,象是个练过工夫的,你看看,行动间利落的很。”李小幺悄悄关了一半窗户,转头看着李宗贵,低声说道:“我总感觉这小我不对劲,抓住问问。”
“客岁甚么时候?都去过哪些处所了?”
吕丰趴在地上,沉默着没有答话,李小幺又踢了踢他:“你不说就算了,说不定真是个傻墨客,不过爷既把你错捉出去了,再放出去,那爷就是本身找死了,算你不利,就在爷这后院,铛铛花肥吧,好歹也是个风骚鬼。”
“还是端着杯子到处晃?”
张狗子和赵五哥利落的承诺了一声就出去了,吕丰神采乌青,暗沟里翻了船!
“嗯,家里另有甚么人?成了亲没有?”“父母兄弟,没结婚。”
“嗯。”李小幺从荷包里摸出个小荷包,再从小荷包里摸了个极小的油纸包出来,递给张狗子:“这是蔓陀罗粉,他若再要椒盐擂茶,就混到茶里给他端去。”李小幺顿了顿,看动手里的油纸包走了神,看来今后在内里,决不能喝甚么擂茶,要么白水,要么泡清茶,连茶粉都不能要,那擂茶一堆乱七八糟浓烈的香味,混进点甚么,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吴大人在紫藤居消磨了几近一个下午才分开,第二天一早,紫藤居刚开门,就涌了一群富人士子出去,李小幺站在楼上的雅间里,挑着眉梢,无语的看着这群观光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