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岩低声念了一遍,转头看着李小幺笑着说道:“也算可贵了。”吕丰撇了撇嘴,李小幺不晓得在想甚么,闷声笑着,转头看着两人低声说道:“我不懂诗,这诗是写这场大雪的吧?若论写雪,我倒记得一首诗,感觉还是那首诗写得好。”
“嗯,那是!”吕丰得意的答道,说完立时反应过来,忙跟着解释道:“我大嫂琴弹得真比她强多了,你今后听到就晓得了。”李小幺笑着没再接话,水岩凑过来笑着说道:“七妹琴弹得也极好,不过她操琴不过图个自娱,懒得理睬这些个浮名。”李小幺挑了挑眉梢,笑着没有说话,水岩看不顺郭家诸人,倒是常理,吕丰竟然对花容月貌的郭三娘子如何态度,倒让人有点想不通,等会儿得问问他。
摆布丞相、六部尚书、翰林学士,郭家诸人等等赞叹着美景,说着瑞雪兆丰年之类的吉利话儿,间或夸奖着刚才的琴艺天下无双,不断的阿谀着本日之嘉会可贵可贵,可贵之极,这都是皇上无以伦比的贤明带领啊,然后就有人发起赋诗以记此无双嘉会,皇上温厚的笑着点头承诺,捻着髯毛,转头看着郭灵敏笑道:“三丫头善于诗词,明天如许的好雪,必然有好句子,让她也赋一首来!”
“你也不看看!这里离大暖阁多近!你如何出来了?”李小幺拧着眉头问道,吕丰连连点着头,梁先生松开他,回身坐到椅子上,端起杯茶抿了一口,吕丰理了理衣服,看着李小幺对劲的晃了晃头,压着声音说道:“我就说内急,人有三急,这是没体例的事!就出来了。”梁先生对吕丰的话并不在乎,这个吕丰做过的那些比这荒唐百倍的事他都领教过了,跟阿谁比,这御前尿遁不值一提,实在不算甚么。水岩和水砡却被吕丰说得直怔神,水岩倒还好些,水砡一时怔的连见礼都忘了。
三小我谈笑间,一个小厮捧着卷金栗纸飞奔出去,先将纸奉给郭讷芳,郭讷芳接过恭敬的递给郭灵敏,郭灵敏接过,悄悄在皇上面前展开,皇上捻着髯毛连连点着头,笑着叮咛郭讷芳:“讷芳念给大师听听。”郭讷芳恭敬干脆的承诺一声,谨慎的从郭灵敏手里接过金栗纸,郭讷语忙上前帮着郭讷芳,两人高举着纸张,郭讷芳大声念叨:“奉旨赋雪诗:光楼皎若粉,映幕集疑沙;泛柳飞飞絮,妆梅片片花。”暖阁里寂静了半晌,仿佛世人都在细细、细细的咀嚼这诗,半晌,右丞相鼓掌赞叹道:“好诗!好诗!”右丞相前一个‘好诗’刚落音,后一个‘好诗’已经淹没在一片叫声奖饰声中。
水岩也晃着折扇过来,转头看着四周笑着说道:“如果夏天,借着水音听琴最好,这会儿不晓得要在那里。”李小幺冲着侧火线绿窗油壁青瓦、半开着窗户的一处两层小楼努了努嘴:“如果我就放那边,那边最好。”
“那倒不必然。”梁先生停了停,用目光表示着几位摩拳擦掌的内阁翰林,低声说道:“慢一慢还抢不到呢,这但是御前展才的好机遇。”李小幺低低的‘嗯’了一声,内心有了底,抿嘴笑着不再说话。水岩转头看着李小幺,往她这边靠了靠,低声说道:“梁先生但是诗词大师,我们就靠他争光撑门面了。”李小幺瞬了苏子诚一眼,水岩嘴角往下撇了撇,声音压得几近低不成闻:“他兵戈杀人在行,诗词上可不可。”李小幺一只眉梢高高挑起,又渐渐落下,看着水岩,水岩忙摆了摆手:“我也不成!”吕丰凑过来探头问道:“甚么?你们说甚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