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幺看得笑不成支,这戏演的真是好,张嬷嬷双手合什念着佛感慨道:“这能赶上大赦的,都是有福分的,归去可别做那伤天害理的事了,本本份份的活着才是正理。”李小幺转头看着她笑起来:“你这话说得真是好,本本份份的活着才是正理。”
“对!五爷看顶上。”
“另有谁陪着二爷畴昔?”
李小幺出二门上了车,到了梁王府门口,苏子诚已经坐在车上等着了,李小幺的车子过来,没有停就直接转了马头,跟在苏子诚车子后往宁远侯府方向缓行而去。李小幺掀起车帘,车子没奔出多远,就看到打着水府纹饰的一辆车子跟出去,落到了本身车子后。
李小幺裹着大氅下了楼,略停了停,等张嬷嬷下来,徐行往停在巷子的车子畴昔。
说话间,御驾已颠末端梁王府看棚,进了宣德门,皇上升了宣德楼,就是这冬至郊祭的飞腾:下赦了,李小幺站起来,走到看棚前,张嬷嬷跟在她身边,指着宣德楼前立着的数十杆大旗,笑着说道:“五爷看,中间最高的阿谁,和宣德楼平齐的,叫盖天旗!中间阿谁,刚立下的,那叫次黄龙,只比盖天旗小一点点,再往边上,就是青城旗、太庙旗了,外头人不懂,觉得宣德楼前立着的都叫盖天旗,哪敢都盖天的?”李小幺笑着点了点头,指着广场正中的那根十来丈高、极其细弱的方柱问道:“阿谁就叫鸡杆?”
张嬷嬷悄悄拉了拉她,李小幺反应过来,拎着长衫跪在了地上,皇上升宣德楼了,他站在宣德楼上,对着天下万民挥手之际,那万民都跪在地上磕着头,实在是看不到那挥着的手的。
李小幺清算伏贴,紫藤又烧了只极小的红铜小手炉,套上绣梅花套子,递给李小幺,李小幺接过抱在怀里,该享用的时候就好好享用吧,管它庄周是蝶,还是蝶是庄周。
李小幺回到半亩园,叫了张嬷嬷和卢嬷嬷出去,简朴说了南宁的话叮咛道:“我着男装!”张嬷嬷利落的点头道:“这倒不失礼,我帮五爷挑衣服大氅?”
大赦后的当天夜里,开平府就粉粉扬扬下起了鹅毛大雪,李宗梁等人冒雪赶回了虎威营,世人走后的李宅温馨非常,范大娘子让玉砚过来给李小幺交了帐和余下的银两,却只字没提织坊的事,李小幺也未几问,只把帐本转给了紫藤,把管家的事交代给了张嬷嬷和卢嬷嬷,实在这会儿的李家,除了她这半亩园,也没甚么好管的处所。
“五爷莫非不是女人家?”卢嬷嬷笑着反问道,李小幺瞥着她,垂着头伸出了胳膊,紫藤和海棠忙上前帮着换衣服,淡月抿嘴笑着,看着衣服,挑了只羊脂玉簪出来,换下了刚插到李小幺头上的碧玉簪子,青橙挑了双栗色羊皮里靴子过来,递给张嬷嬷过了目,笑着说道:“五爷明天得穿双厚靴子,如果逛园子赏雪甚么的,也不至于冻着。”
这雪直下了一天一夜才晴,全部开平府表里一片银装素裹,李小幺一夙起来,批示着小丫头们大喊小叫的堆了三四个奇形怪状的雪人,玩够了,正要出门,婆子引着额头冒汗的南宁奔出去,南宁瞪着那三四个怪雪人连连眨着眼睛,这五爷真会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