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你者:棋艺不高,落子太快且不悔,臭的风趣。与你下棋,不必用心等闲取胜。所谓‘杀屎棋以作乐’颇可借此消遣。但你棋臭棋品也差,常常下到半盘,你观势头不好,不是一掳,就是借端要走。前人云‘未角智,先练品’谁知你未角智,先练掳,又练走。”
孙若琳挑挑弯弯的新月眉:“韩将军,我心悦尔。你,配不上他。”
兵部尚书三女儿岑凤娇掩唇娇笑:“哟,谁惹我们孙大蜜斯活力啦?”
那厢罗绮年满肚子闷气回到家,韩轩早已返来了,正歪在塌边看书。他才洗了澡,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珠。水珠儿顺着他结实的脸部线条,滑进微开的衣衿内……
“夫人,谨慎脚下。”春燕扶着微醺的罗绮年上马车。
冯夫人乜她:“百年世家,向来瞧不起朝中新贵。况她丈夫与你丈夫是同袍,一起交战蛮夷,自夸有勇有谋,却频频被你丈夫抢了功绩。你说有渊源没有?”
孙若琳面红耳赤,“少啰嗦,我表情不好,你陪我不陪?等明儿投壶,让你三次。”
罗绮年遭到引诱,一步一步走向他,打量他更加漂亮的面庞。韩家男儿边幅出众,只是当年在乡间不重视表面,不捯饬不显。现在微微清算清算,读两本书充分内涵,竟令人移不开眼。
赏梅宴,没有几个当真看梅的。
“她丈夫和我家的有啥渊源没有?”
罗绮年皱眉,坐她左手边的冯夫人低声奉告她:“她是云麾将军夫人,夫家姓韩,大师本来称她韩夫人。你来了,大师就教她大韩夫人,唤你小韩夫人。”
孙若琳破涕为笑:“凤娇,你真真知我心。”
“尚可。”说完恩赐一样赏她一个正眼。
罗绮年讽刺一笑,回家去。
微凉的手指抚上他微微蹙起的眉头,硬硬的眉毛扎着她的指腹,微微痒。她轻笑,玩上了瘾,指腹顺着眉毛的走势滑呀滑,把他整齐的眉毛拨乱弄弯,完后瞅着他风趣的模样哈哈大笑。
“男儿慕权势,一朝习得文技艺,卖与帝王家。你父亲是他顶头下属,只要你想,没有你父亲办不到的。纵使临时得不到他的心,还恐得不到他的人?”
世人说谈笑笑,倒把特地来找优胜感的孙若琳撇一边。
安平侯府邀了很多世家公子蜜斯们,宴席间觥筹交叉,歌舞升平。罗绮年却不记得本身熟谙了甚么人,吃了甚么,看了甚么演出。只觉面前一片华光,虚幻不实在。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娶妻当娶贤,妻贤夫祸少。我们若琳家事好,才情高,韩将军定会为你折腰。”
“啊~~~是她呀。”罗绮年浅笑,不由凝神打量她:细心修成新月眉,精美描画丹凤眼,圆圆的鼻头,小小的嘴。三分样貌,七分打扮,非常色彩。
“你认得她?”罗夫人惊奇,顿悟:“你家小弟十八了吧?可惜不是个女儿。”唏嘘,满脸遗憾。忽又凑到她耳边絮语:“她父亲孙梦泉惯会专营,她也不是个好的,你若给罗大人相看,千万细心点。”
向来瞧不起家份比她低的孙若琳不想让人晓得她被罗绮年落了面子,转移话题:“你来了恰好,我们下盘棋。”
岑凤娇轻笑,给她斟了一杯酒,二人对月浅酌。
有个三十多岁的盛装夫人,看人不消眼睛,仰着下巴问:“你就是韩将军夫人?”抉剔的眼睛从上到下打量罗绮年,像是打量一件物品,罗绮年心生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