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夔：“听长安说你的媳妇儿小罗夫人贼本事，到时候定要叫她帮兄弟揣摩揣摩几个标致女人啊。”
栖桐先生住在村中心。
“老先生，门生有礼了。”华衎实实在在行了弟子大礼。
“船家，你干哈？”长安气急废弛，飙出二十几年不消的东北话。只不过他的话淹没在激流中。
韩轩打量他：很肮脏！比之流浪狗有过而不及。头发乱糟糟的，一绺一绺结成泥巴；衣服破褴褛烂看不出本来的色彩；浑身披发着乞丐的臭味儿，周遭苍蝇蚊子围着他飞转，有的乃至停在他身上搓腿。
童伯兴扣完鼻屎扣牙齿，他的指甲盖上面还黏着谈不开的鼻屎。长安受不了直接吐了！韩轩和褚夔胃里也翻滚的短长！
韩轩却有点担忧，怕王爷只顾玩耍忘了闲事。但是想到自从到梅县一来，王爷为赈灾，殚精竭虑，和百姓官兵们同一个锅里用饭，同一张通铺睡觉，少有懒惰的时候，短短一个多月，微胖的身躯敏捷肥胖下去。到嘴的劝说吞下肚里。
华衎眼睛都红了，弯下腰捧起一个稻穗，捻开一粒稻谷，“米质紧实少浆，能卖个好代价。”
船身以诡异的姿势打了个圈，忽地冲进藐小的分流中，荡起的水花兜头兜脑浇人一身水。
“王爷懂稼穑？”褚夔问。话本子里的公主皇子金贵娇气，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华衎到与书籍里写的不一样。
华衎二话不说回身就走。韩轩几人面面相觑，不懂华衎千辛万苦找过来，话不说几句，人没请走就分开，分歧适王爷气势啊。
“歉收呵！”
褚夔狠狠松了口气，发白的面色也好转了很多。
出了童家院子，又碰到那条掉毛的流浪狗。那狗趴在门槛上，面无神采地盯着几人。本来是童伯兴养的狗啊。狗如仆人，一样的肮脏不修面貌，不讨人喜好！
欢畅地取出一锭十两黄金：“船家，赏你的！”
长安不刻薄地讽刺：“吁，你晕船还闯荡江湖，不如跟从王爷安宁安宁，到时候也讨个美娇娘暖被窝。”
彩虹常常呈现，褚夔不觉多希奇，反而喜气华衎的反应。对此他有些悔怨刚才的打动，不会跟了个王爷，今后连彩虹也不能见了吧？
华衎不着陈迹瞟韩轩一眼，既打动又无法。
“王爷，这？”
长安苦了脸，想通了又很为华衎欢畅。身为皇子固然锦衣玉食，但是端方束缚也很多，这不能做，那不能玩，小小年纪没有童年。
栖桐先生：“夫子在书塾，你们找错地儿啦。”
华衎浅笑点头。
几人踏上地盘，竟有种久违的脚结壮地之感。
这个方位确切没有流浪狗，或者说家犬。亦没有火食。极目了望，远远三两间茅舍坐落田埂边，是农夫稼轩时的避雨处。
紧接着一个飞流，船稳铛铛抛落一个安静的湖面。
童伯兴这才正眼看华衎：“行几？”
淋着雨的华衎哈哈大笑：“刚好一身汗，如此不比特地沐浴了！”啧啧啧，奇怪啊奇怪，他堂堂一国王爷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苦笑着摇点头，提着衣摆细心捡路踩。
“哈哈哈！”华衎朗声大笑：“纪行描述漂流多么刺激，曾遗憾不能切身材味，现在算是圆了本王少时的一个心愿。长安，赏！”
天空飘来一片云。长安昂首张嘴，吃了一口雨。
华衎面色淡淡，仿佛看不见童伯兴恶心的模样，也闻不到恶臭的气味儿，还是诚心非常：“若本王能洗清先生的污点，还先生明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