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
猎奇地捏起一粒干瘪瘪的葡糖干，放进嘴里细细嚼。甜腻腻的味道在口腔里伸展，他蹙蹙眉头。猛灌一大口茶水，冲去味道。又尝了口奇形怪状的无花果干，很硬，很干，甜的要死。
“姐姐？”程玉莲涕泪连连，韩母面上也挂不住，一时说漏嘴。
“啊――”尖叫声划破拂晓的暗中，响彻云霄，惊醒一树鸦雀。
张小凤：“……”
韩轩淡淡：“嗯，绕后花圃跑三圈。”
“大嫂。”张桂花和张小凤担忧。
张小凤见势不对，同张桂花两妯娌搀扶衰弱的罗绮年一同前来，还叮咛下人等团团他们跑完了尽快过来。
韩父冷哼，锋利的目光扫射程玉莲，骇得她直往韩母背后缩。“团团，胖墩儿，陪你们娘回房，好生照顾她们。”又对罗绮年暖和地说：“店铺里的事情我传闻了，关门停业就停业吧，银子够花就得。不敷自有韩轩他们挣去。”
罗绮年：“……”
“那又如何，还不是吓得缩回窝里？”
张桂花：“……”
“老头子！”
这时，韩父提着鸟笼子出去：“大早上吵喧华闹像甚么模样。老婆子，你越活越归去了！”
“我……相夫教子，她一没做到为人老婆的本分，一味抛头露面，拈酸妒忌；二没做到为人母的职责，我不找她找谁？”
“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用饭’。这几年他们未曾养家，全赖你糊口。该他们劳动劳动了。”瞟一眼鹌鹑样的程玉莲和呆若木鸡的韩母，“有的人，银子不需给太多，没得全喂了狼反过来害本身。”
“她家住了个心机不纯的外姓小姑子，我们何不推波助澜？”
墩墩实诚，咧着小嘴巴笑道：“大伯娘，不疼。”
张桂花笑道：“哟，娘，孩子们一时调皮也是有的，闯了祸教教他们也就是了。没有小子们做错事，爹娘扛包的理儿。何况子不教，父之过。娘要照理儿，也该找大哥和三弟才对。”
张桂花噗嗤一声笑出来，张小凤也忍俊不由，她的傻儿子哟。“你大伯母身材不舒畅，没力量，等她好了，你再调皮，看她不打疼你。”
“诶”三小只齐齐承诺，一个牵着罗绮年的手，一个跑在前面带路，一个嘘寒问暖。回了房间，扶她睡下，又跑去厨房端来罗绮年爱吃的早点，一起喂她用饭饭，还不忘叮嘱她吃药。
罗绮年嗤笑：“本来竟是我错了。我该漂亮，给轩子纳个小妾？”
张小凤唯唯附和。
“嘿？”罗绮年面子挂不住，高高举起戒尺。墩墩吓怕了，收着脑袋，缩着脖子，闭起眼睛，那小胖手抖的。罗绮年想笑，有点头疼，到底下不去手。五六岁的小孩子人憎狗嫌，说轻了他们不听，说重了伤自负心。小孩子也很要脸面的。
岑凤娇思忱半晌：“此计行不通，我们走下一策。”
韩轩点点头：“说吧，为甚么玩弄你们程姨？衣裳里塞死老鼠，胭脂盒添胡椒面，出息。”
“你骂谁？”韩母跳起来。
孙府。孙若琳抛弃黑子，鄙夷：“怯懦鼠辈。”
“哼！”
“感谢爹。”
“是。”
“这个，这个，这些都多买点，装大车送京都去。”
“娘亲！”
话太伤人。韩母内心明白着呢。
看着病歪歪的罗绮年，韩母有点不落忍。程玉莲偷眼瞧见，哭得更短长了，打哭嗝了呢。这还了得，韩母从速安抚，并喝道：“你教养的好儿子好侄子，今儿不给玉莲个说法，定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