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绮年嗤笑,好一招反客为主啊。“有事说事,我们家忙着呢。”
“有事儿?”韩父迷惑,他家跟李家没啥友情,现在她上门是何意?难不成是为了垂教员的?这可不可,罗家二丫来他家已经好几个月了,是他家的人了,可不能抢走。想着,他已经沉下脸。
“太太,您上咱家门,真让咱家丑宅发光辉呀。”韩母腆着笑容说,在她们庄稼人眼里,读书人都是崇高的,书香世家出来的人更了不得。何况现在李贤仁是秀才,那他家的人就是高不成攀的存在。虽说她家小子也读书,但到底没有功名。
韩父看这风景,已然了然,只不知韩秀和李家儿郎啥时候熟谙的。
正迷惑间,李母笑着开口:“我家那不肖子孙贤儿看上你家丫头了,央我上门求结百年。”
这天,韩母把罗绮年叫到上房,筹议采买,当是补的彩礼。罗绮年懂,上辈子因嫁的是李贤仁,罗母为了长面子,掏老底儿给她办了很多好物件儿。可惜,没有一样她得用上的。
李母闻言,清算好神采,满脸堆笑地推开半掩的木门走进院子:“老大哥好呀,老迈姐在家不?”
“有人在家不?”
送走韩贤,家里的伴计也忙得差未几了,只等山上的秋芝麻下来榨油,这一年算是忙到头了。大师伙儿闲着没事能够去捡捡山货,蓄蓄冬柴,勤奋的,还能去镇上或地主家找长工做,挣几分盐油钱。
韩父常日里待人刻薄,但是看人很有准头。现在李母笑意不达眼底,他的热忱也少了几分。“老婆子屋里呢,自去吧。”
“别呀,老大哥,咱一块儿吧,我明天来是有事相商。”
李母见说不成事儿,韩父又气倒了,韩家乱哄哄的,就提溜篮子回家去。
李母忙放下架子,赔笑道:“你家媳妇儿性急,话不说几句就要走,老迈姐今后可要好好教教她,不然人前失礼要人后挨说的。”
李母原看不上韩家的,何如现在家道艰巨,儿子娶不上好人家的女儿不说,连去学院学习的束脩都凑不出了,更遑论来岁科考的赍钱。不得已,她压下鄙夷,勉强低下她崇高的头颅屈身韩家以求娶她家怠惰的闺女。
“不可,我分歧意,你走吧!”
这辈子她不消讲究面子,只要了些合用东西。韩母悄悄点头,暗里里又给她添了两箱好布料。家里别的两个儿媳妇儿彩礼里都有几箱衣服布料的,罗绮年就几身换洗的,太少。女儿家都爱俏,可不能让垂教员的在她们面前矮一头。
韩父韩母闻言,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李贤仁当然好,但是几个月前和垂教员的闹那一场犹在面前。前儿才说痴心不改,现又转恋她人,如此三心二意,纵是状元老爷她们也不能让女儿嫁咯。
“谁呀?”韩父问。
李母正等着韩母阿谀呢,可没听几句就没下文了,不由得抬眼赏他们一点眼角余光。皱眉暗忱:韩家人是不懂端方还是太蠢,白奉上门来的机遇给他们攀附都不会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