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二狗子摸摸头,他爹年纪越大,打人越疼!忒多人看着,也不给他留留面子。
“如何,新姑爷头回上门,如何也得先拜拜岳父岳母吧?还是,几位哥哥有事就教?”
“哟嚯,老子长这么大,还不晓得山沟沟里有这么个好处所!”二狗子两眼放光,这么一大条大冲沟,满是野葡萄,黑沉沉挂满枝头,够他家狗尾巴吃一年的了。
韩贤拳头紧握,恨不能上去捶他几拳,却被韩轩拦住了。韩轩黑黝黝的眼睛盯着韩秀看了几眼:“娘在房里等你,快出来吧。”
韩轩沉着眼看她,她嫣然一笑:“你好,我好,大师好才是真的好。有财一块发,不但自家好守财,村里人也能改良糊口,何乐而不为?最最首要的是给韩贤举高名声。”
“让她等吧,不然她心不安。”
一大桌菜,冷了热,热了凉,凉了再热。韩父浑浊的双眼望望天,颤抖着唇,颤巍巍夹起一块韩秀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吃吧,再等不回。”
晌午了,叫得声嘶力竭的秋知了也歇了声儿,轻风吹着热浪,一滚滚劈面扑来。罗绮年牵着韩母的手,说:“娘,能够秀儿她们有事担搁了,咱先回屋用饭吧。”
“唉,他爹,葡萄干好吃,不知能不能卖上价?”
太阳偏西,落日的余晖覆盖着大地,为风景镀上一层刺眼的金光。韩母已经在门槛上坐一天了。她老眼昏花,脚也僵了,腿也麻了,眼泪,更干了。她哑着嗓子喊罗绮年:“垂教员的,扶我回屋躺会儿。如果秀儿来了,千万唤醒我。”
“唉,娘,我免得。”罗绮年用力拉韩母的手臂,何如韩母结实,罗绮年竟扶不起。怕摔着韩母,她大声喊韩轩过来帮手。韩轩把韩母抱进屋,给她揉了一阵腿才出来。
“李贤仁特么不是人!”韩贤恨声道,话音刚落,李贤仁和韩秀就跨步进门。他朗笑着问:“妹夫那里惹得四哥不快,背后里骂我呢?”
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食之有趣。
韩父嚼着嚼着,眼泪就砸进碗里。他粉饰性地擦擦,却越擦泪越多。活力了,说:“老了,眼泪都不听话了,不叫它流,它反到更多。你们吃吧,别管我。”说着,哀叹一声,放下碗筷,背动手回房去了。
罗绮年就建议他们雇车一齐拉去县城卖,年底的时候多少赚一笔。
“我晓得一个地儿葡萄多,大师跟我来。”一行人跟上,途中又碰到很多乡亲,到了大冲沟,好家伙,很多人呀。
李贤仁抬步跟出来,却被韩轩几个拦住了。
“我去给爹娘蒸碗鸡蛋羹。”罗绮年放下碗筷,去厨房忙活。
韩轩双眼微眯,沉声道:“你最好对秀儿好点,不然,决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