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轩仰躺在床上,细想罗绮年的与众分歧之处,浓黑的剑眉纠结成两条毛毛虫。他想不出答案,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浓。
罗绮年浅笑:“学业攻文为主,‘乐’不过歇息脑筋,熏陶情操,你莫要倒置主次。有力量去挑几担水,我要做朝食了。若挑完水还不足力,就去劈柴。常日里你大哥他们也辛苦,你返来恰好让他们歇息歇息。”
谁知韩轩看也不看她一眼,回身抱起她的桃木琴回屋去了。罗绮年摸摸鼻尖,脚尖碾地,痴笑半晌才闲逛悠回屋。
闻声开门声,晓得是罗绮年出去了,赶快闭上眼睛。
“你!”张小凤怒急,口不择言:“不要觉得爹把买菜的银子给你管,你就拿鸡毛适时箭对我吆来和去。”
罗绮年微微一笑,亲身翻开院门请大师进院。老韩家的天井很宽广,此时乌压压挤满人群,顿时显得有些窄了。村里人有进不去的也不计算,在墙头捡个位置仍然听得津津有味。有大哥的,在韩家四周出温馨地坐着,眯着眼,点头晃脑地享用一辈子都没听过的瑶台仙乐。
“我手没劲儿,和面不劲道怕影响口感,大嫂和吧。”张小凤细声细语,低眉扎眼的,当真“手无缚鸡之力”。
院内罗绮年含笑不语,指尖灵动,一曲欢畅热烈的“插秧忙”倾泻而出。
韩父抚掌大笑:“插秧忙弹着比唱的好听,唱的比弹的趣致。垂教员的,再来一曲‘割谷子’!”
李贤仁还是呆呆地藏身在韩家四周,痴迷地望着树梢洁白的玉轮,他仿佛瞥见罗绮年笑靥如花,随风隐去。
第一次,他思疑她的来源。
二狗子趴在墙头大喊:“二公子好文采!大嫂子好……弹得好!大师鼓掌,鼓掌!”
……
罗绮年垂眸,韩秀伤了韩父的心,韩父不肯韩母私底下布施韩秀过分才把买菜的银钱交给她管。想到韩秀被韩母锁住了还能偷跑出去,说家里没人帮她是不成能的。
“小叔子的飞醋也吃,今后就叫你醋坛子吧。唔――醋坛子有点小,你这么大个,应当叫大醋缸……”罗绮年喃喃自语,未几会儿就沉甜睡去。
罗绮年惭愧,她仿佛,过分了哦。内奸未清,却在窝里横!本事了哟。想说几句软话和缓干系,却不晓得该说甚么。微微头疼,她拍拍脸,哂笑着拨火炭去埋红薯。
“哎哟,小凤晓得我想吃烤红薯呀,把碳都弄粉了,真好。”说着捡起几个红薯丢进灶里。
掌声如雷,呼喊声、口哨声、歌颂声不竭。
……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
屈子问天,他此时也有无数题目,想要,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