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父韩母乃至忘了要呼吸,脑海里想的是他们牵肠挂肚的大儿子……
翠微湖边张灯结彩,玉树银花。湖边各种小摊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岸上亭台楼阁座无虚席,没钱的百姓围着湖或蹲或站,等候好戏收场。
若说前面婉转的小调是浅显的糊口,那么此时的金戈铁马就是疆场对敌,看得民气惊胆怯。
观众还没看够,收回阵阵挽留的感喟。忽而,激昂的鼓声响起,似疆场厮杀,擂得民气慌。战鼓歇,短兵接。一群身着战袍的青年端倪深燃导出一支剑舞。气势澎湃,气吞江山。
“韩小子,你家小娘子又给你寄吃的来了?”
湖边一家观景楼上,罗绮年他们伸着脖子朝湖中看去。
小舟们慢悠悠划到湖中心,扑灭数盏孔明灯,翩然拜别。
“别华侈粮食啊。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我们吃的饭菜都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
夜,微凉。
韩贤非常怜悯地看一眼团团,冷静将头埋进饭碗里。
粗糙的指腹悄悄抚摩厚重保暖的长袍,面前闪现出他的小媳妇儿坐在灯下一针一线给他缝制衣服的画面。信中说儿子一岁半,会走路了,说话也清楚了。眼中水汽堆积,他却笑了。
“来,团团,吃块鲤鱼。”
“没。”罗绮年怕惊扰其别人,忙解释:“想团团他爹了。”
罗绮年回声,似笑非笑地乜韩贤。韩贤顶不住,推出罗耀杰:“杰弟捉摸着早晨多猜几个谜语赢川资呢。”
因这一插曲,韩母没了玩耍的兴趣,闹着要下山。而韩贤和胡运来几个年青气盛的小子惦记取早晨的花魁大赛,纷繁拥戴要求快点下山。
“真美呀。”韩母看着健忘了吃点心,健忘了喝茶水,健忘了抱怨罗绮年乱费钱定坐位。只沉浸在美好的歌舞中。
笛声似邀约,牵出欢畅的琴声,引出一页页小扁舟。柳叶小舟尾吊一盏鱼灯,舟内绿衣舞娘们吹拉弹唱,是委宛清丽的渔家小调。
“鲤鱼汤健胃滋补,大师连着赶路两天,胃口不好,喝点鲤鱼汤。”
花魁大赛不过斑斓的薄命女子们演出歌舞排挤个一二三名,兜揽入幕之宾。罗绮年对此不感冒,兴趣缺缺地了望被灯火袒护住的蒙蒙夜空。
此时的西北大营,韩轩刚收到罗绮年寄来的包裹,老迈一包,有御寒的衣服,有耐放的肉干吃食。这是一个月前寄来的。
你别说了,我没想他。就算我想他了又如何。他离家好久了。团团都长大了还没见过他。今后他返来,团团会不会不认他。
团团记得莲花池里标致的鲤鱼,当即眉开眼笑地张口,哇呜一声含进一大块剃了刺的鱼肉。鲤鱼都雅不好吃,特别是熬汤的鲤鱼,肉柴柴的,淡淡的。
团团口里含着鱼肉,眼里含着眼泪,不幸兮兮地看向本身娘亲。
一口一个你家男人的,念得罗绮年双颊通红,害臊不已,一时候健忘了相思,只担忧旁人听了去,让人觉得她是个……
“垂教员的,鲤鱼红烧比较好吃。”韩母不解罗绮年深意。
韩贤和罗耀杰第一次看这类歌舞,也丢失在歌舞中。
不知何时,泪流满面。发觉凉意,她悄悄背过身悄悄擦洁净。越擦,眼泪越多。她不想承认,她想韩轩了,很想很想,想的心都痛了。
婉转的笛声东面而来,跟着笛声一道的,是盏盏标致的粉色莲花灯,轻风吹拂,波光泛动,美成一幅画,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