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很快就进了城,褚良呆在城楼上,没有下去迎的意义。
粗糙的手掌拉着怡宁公主的袖口,老嬷嬷哑声道:“公主,您是金枝玉叶,身份崇高,如果姿势放的太低,像褚良那种莽汉底子不会珍惜,还不如略微端着些,免得落了本身的身份,归正凌夫人也在车队中,传闻褚将军最是孝敬,想来也不会违背母命。”
当着外人的面,凌氏也没有落盼儿的面子,还是那句话,家丑不成传扬,娶了个当主子的媳妇已经够丢人的了,如果闹的人尽皆知,她哪另有脸面见人?
现在见到儿子全须全尾的站定在车前,她内心冲动极了,三两步便下了马车,眼圈泛红,哽咽道:“瘦了,如何瘦了这么多?”
凌氏抱着小宝,一手翻开车帘,见到眉眼刚毅的褚良就在面前,心房都忍不住颤悠着,之前听了慧明方丈的解签,凌氏好悬没吓出弊端来,整日里吃不好睡不好,抄了不知多少佛经,在佛祖面前拜了又拜,就是怕褚良在疆场上有个好歹。
阮氏本年都三十多岁了,如果被丈夫一张休书赶削发门,娘家已经成了哥哥嫂子做主,她去了就是外人,下半辈子该如何活?
这话听着没甚么不当,但凌氏却总感觉有些不对味儿。
好不轻易比及褚良闭上嘴,凌氏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急慌慌道:“怡宁公主就在前面,总得先去拜见一番。”
想到此,浑身发疼的将士一时候也委曲的很,明显又不是他说闲话,恰好媳妇不争气,是个碎嘴的,脑筋又转不过来弯儿,本身身份比不过将军夫人,竟然还抓着之前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叨念,给他惹了这么大的费事。
一听到这话,在背面走着的凌氏神采一黑,暗骂小宝是个没知己的,这段时候因为林盼儿有身,小宝大部分时候都由她带着,固然主如果佘氏这个奶娘照看着,但相处的时候总比林盼儿多上很多,现在才别离几天,就满心满眼都是他亲娘了,不愧是林盼儿的种,还真是个养不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