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两个年青力壮的小厮帮手,把装了文君听琴的花盆抬到了别的屋里,这屋中固然没通地龙,但放了两个炭盆子,比起盼儿跟林氏家里头还要和缓些,文君听琴的叶子有些打蔫儿,盼儿往里头滴了一滴灵泉水,哈腰细心盯着,足足盯得眼睛发酸发胀,这枝条叶脉还是鲜嫩饱满,半点儿不似方才在暖房里朝气流失的模样。
将盼儿手中的帷帽夺过来扔到桌上,林氏心想时候也不早了,便拉着盼儿出了门儿,边走便道:“娘也没筹算逼迫了你,若吴秀才分歧情意的话,就当去护国寺进香了,归正你刚进京,护国寺那般热烈的地界儿也未曾去过,倒是能够开开眼界……”
“就你嘴甜……”余刘氏嘟囔了一句,吃了口茶后,神采较着比之前好了很多,之前被婆母跟儿子气了一通,她内心头正憋着火呢,现在火气便如同冬雪赶上滚油般,直接消逝的一干二净。
西街余家。
后日恰好是十五,每月月朔十五去护国寺中进香的人很多,因为本日要见吴秀才,盼儿辰时未到就被林氏给唤醒了,林氏模样生的美,也会打扮,之前特地给盼儿做了一身儿桃红色的小袄,固然没有甚么繁复的花腔,但因为比来盼儿的身材儿丰盈了些,胸脯那处撑得鼓鼓囊囊的,将衣料都给顶了起来,小腰纤细如柳枝,配着同色的裙衫,更显鲜艳欲滴。
何况那吴秀才不过二十出头,竟然已经有了功名在身,想必也是个聪明认学的,将来定然会有个一官半职的,到时候成了官夫人,对于盼儿这类二嫁女而言,已经算是极好的归宿。
暖房下通了地龙,实在就是烟道,这些烟道连接着后院一处专门烧柴的仓房,烟气异化着热气顺着烟道传入房中,既能起到取暖的服从,又无炭盆子带来的炊火气,老爷子也是怕炭盆熏坏了他的宝贝,这才破钞重金建了暖房,岂料烟道里头竟然藏着大量的朱砂,每当有热气通过期,朱砂便有溶解些许,化为液气涌入暖房中,人吸得少量虽不较着,但这些娇贵的珍品可经不起折腾,以是才会如丧失朝气般干瘪枯黄。
初来都城时,母女两个只背了承担进了城,现在过了三月,那小院儿中没没剩下多少东西,稍稍清算一番,搬了没几趟便直接将东西归拢到了铺面中,盼儿之以是想要快些从小院儿中搬走,一时因为不忍心让林氏起早贪黑的忙活,二是起了遁藏褚良的心机。
老爷子见状,直接叫了两个丫环出去,此中一人手中拿着巴掌大的瓷盒儿,将勾画青花藤蔓的盖子翻开,指尖蘸了些透明的淡绿色膏体,直接涂在了盼儿烫伤的皮肉处。
媒婆手里头有很多房源,干脆直接带着二人亲身去瞧了几眼,实在空着的铺面并未几,毕竟京里头的行商来往不知有多少,如果好地段的话,昨日刚有人将处所空出来,怕是本日便会被买下了。
无法之下,林氏只拿了青黛给她画了画眉,柔滑唇瓣红润润的,底子不消擦胭脂,林氏便用指腹稍稍蘸取了些,直接在眼尾处晕开,胭脂的色彩虽浓艳,但现在却如同桃花瓣落在皑皑白雪上般,让盼儿一张小脸儿上透出淡淡的娇媚,娇憨略减了几分,倒是多了些许分歧的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