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气候一日比一日冷了起来,盼儿也不忍心让林氏出门摆摊,幸亏日前得了五百两银子,停业几日,找一间合适的铺面给盘下来,呆在屋中倒是比日日出摊强了很多。
余刘氏在棉布围裙上擦了擦手,用力在儿子屁股上打了几下,口中骂道:“吃甚么栗子糕,一块糕足足十文,你昨日吃了一回,本日还吵着闹着要吃,你如何这么馋?”
何况那吴秀才不过二十出头,竟然已经有了功名在身,想必也是个聪明认学的,将来定然会有个一官半职的,到时候成了官夫人,对于盼儿这类二嫁女而言,已经算是极好的归宿。
本来伤口火辣辣的刺痛,这药膏倒是冰冰冷凉,一涂上那股沁凉滋味儿直接渗入到皮肉当中,将疼痛减缓一二,虽不能全然消弭,但却比普通的医馆里卖的药膏要强上很多。
无法之下,林氏只拿了青黛给她画了画眉,柔滑唇瓣红润润的,底子不消擦胭脂,林氏便用指腹稍稍蘸取了些,直接在眼尾处晕开,胭脂的色彩虽浓艳,但现在却如同桃花瓣落在皑皑白雪上般,让盼儿一张小脸儿上透出淡淡的娇媚,娇憨略减了几分,倒是多了些许分歧的匀致。
余家的事情盼儿天然不会晓得,她日日在忠勇侯府里呆着,在傍晚前会回到家里,帮林氏弄糕饼熬老汤,每日不竭的往里头滴几滴灵泉水,量虽未几,却胜在源源不竭,如此一来在摊子上卖的栗子糕与冰糖桂花糕,味道天然不差,转头客也不竭增加,偶然林氏本身都忙不过来,幸亏东西卖完后便能收摊走人,倒也不算太费事。
盼儿跟林氏细心相看了一番,倒是瞧中了一间二层的铺子,背面还带着小院儿,如此一来能够在小院儿中做些腌菜,夏季里恰好是做豆酱的好时候,搭了板房后也有处所安排那些大缸之类的物事,不止如此,上头的二层共有四间房,能够住人,租小院儿的银钱便能省下。
盼儿没吭声,她这张脸上的伤疤自打完整消逝后,林氏就让她戴好了帷帽,当时林氏觉得齐川死了,母女俩具是孀妇,一言一行都必须谨慎,不能有星星点点的不当之处,不然都能被村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乃至于连续戴了这么些日子的帷帽,她早就风俗了,一时半会儿倒是没想着摘下来。
手一晃,滚烫茶汤从茶碗中溅了出来,将满手的雪腻凝脂烫红了一片,盼儿不住的倒抽寒气,恨不得从速倒出些灵泉水来涂抹,恰好那老爷子就在一旁,灵泉水乃是人间可贵的奇怪物,这一点即便盼儿是从山沟沟里出来的村妇,也能想明白此中关窍,天然不敢将灵泉水闪现在外人面前。
按着老爷子的叮咛,小厮们将暖房中统统的珍品全都挪到了这间屋子里,由盼儿带着四五个丫环在此地看着,谨防别人对珍品动了手脚,而暖房外头也围上了一群身着甲胄的侍卫,乃是忠勇侯麾下的妙手,整齐齐截的进了暖房,房中的一砖一石都没有放过,细心排查,差不点将屋子都拆了开,终究找到了些不平常的物件。
马车走了估摸能有一个时候,终究到了护国寺的山脚下,盼儿扶着林氏下了马车,因为这会子雪下的不小,远了望去,庙门处竟然已经成了一片银装素裹之象,凛但是不成侵犯,倒是山脚下因为有庙会的原因,人来人往还带着素食糕点的香味儿,叫卖声不断于耳,与山上构成了光鲜的对比,好似一脚登仙门,一脚在凡尘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