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隔了一日,车队办理好了,白芍一朝晨就将盼儿叫了起来,服侍着她洗漱,端了香膏送到主子面前,白芍余光悄悄打量着她,见主子面上不带肝火,应是将明天产生的事全给忘了,她内心头悬着的大石终究落了下来。
看着院子里几个面熟的丫环忙里忙外,主子歪在软榻上,杏眼半睁半合,也不知到底睡着了没有,贝齿死死咬着嘴,白芍内心气性还没散,摸索着上前,没走两步又退了归去,俄然有个丫环撞了她一下,手里头塞了张纸条,白芍几步走到廊柱背面,将字条翻开一看,熟谙的笔迹映入视线。
等白前道了谢,重新爬上马车后,感喟一声道:“边关的确是兵戈了,朝廷的主帅是定北将军褚良,传闻被蛮子一刀穿了肚子,从顿时摔了下来,现在也不知如何了,仿佛贤人又派了忠勇侯去了边关,也不晓得可否力挽狂澜……”
心脏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死死攥住,几近将盼儿逼的透不过气来,她略微缓了缓,翻开帘子,目光朝着定北侯府的方向望去,本来荏弱的小脸儿上,现在竟然透出了几分刚毅之色。
郡主看重白芍,那是她的福分,现在这丫环整日里不想着好好服侍主子,内心头揣摩这些有的没的,即便郡主脾气刻薄驯良,也不能被这么作践,主仆之间固然有些情分,但约莫要不了多久也得被白芍折腾没了。
此时现在她满脑袋接连不竭的闪现出褚良的模样,一开端嫁给姓褚的,盼儿满心都是不肯,乃至连本身的名声都不顾了,只想着结婚后跟褚良和离,但民气都是肉长的,褚良对她至心实意,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她看,本身出身不高,凌氏一向想给褚良纳妾,都是男人主动出面挡下的。
即便白芍只是个丫环,但在庄子里也没做过甚么粗活儿,服侍在芙蕖身边,比起小门小户养着的女儿也不差甚么,脸上的皮肉天然生的非常柔滑,被扇了一耳光,左边脸颊又红又肿,明晃晃的巴掌印儿落在上头,固然没有多疼,但她内心却难受的很。
车轱轳吱嘎吱嘎的往城里走,盼儿看着熟谙的街道,耳中传来熙熙攘攘的动静,一时候不免有些感慨,算算日子,她分开都城不到两个月,仿佛一眨眼的工夫,事情就全然分歧了。
“主帅受伤,边城余下的将军又比不上定北将军悍勇,虽说不能长别人志气灭本身威风,但战事得胜,我等文人看着也是心焦……”
小手死死抠着身下的软垫,盼儿低着头,遮住眼底的慌乱,伸手指着那两个墨客,白前摸索着问:“郡主但是想晓得他们说甚么?”
从都城到姑苏少不得也得要小半个月,她跟真正的芙蕖郡主换了身份,说不定就是这个耶律公子从中作梗,盼儿悄悄啐了一声,因说不出话来,气的身子直颤抖,扬手狠狠甩了白芍一耳光。
福公公眯眼笑,高低打量着盼儿道:“郡主总算是回府了,这回切忌千万别惹怒了王爷,不然再送到南边三年,怕是连婚事都错过了。”福公公是个断了根儿的寺人,但他打小儿就服侍在宁王身边,也是王府的大管家,现在提点了几句,说不清是至心还是冒充。
盼儿吃着酸梅子没感觉有甚么用,她偷偷摸摸趁着白芍不备,喝了一口灵泉水,这才渐渐好转了几分,不过酸梅子腌的味儿好,比起荣安坊里头卖的都要强出好几倍,毕竟南边的杨梅运到京里头就没那么新奇了,再加上体例不对,赵婆子能做的好吃已经非常可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