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眉心流下的泉水都浸润到了盼儿脸上的疤痕上,倒也丁点没糟蹋。
见小女人的眼神从苍茫缓缓化为果断,褚良也没有多说的意义,直接转成分开了。实在若非盼儿从山涧中救了他,褚良底子不会华侈口舌,一个浅显的女人罢了,就算死了也跟他没有任何干系。
捣着捣着,盼儿只感觉肚子又涨又疼,也说不清到底是甚么感受,她咬着唇,一向都没吭声,比及将黄豆都给搅烂了,林氏又将米酒倒了出来,这米酒是林氏自个儿酿的,只用了酒糟跟大米,蒸熟了以后窖上一段光阴,就成了米酒。
早晨草草的吃了一口饭,盼儿看着林氏将装黄豆的坛子封好,这才用大锅烧了热水,筹办好好的洗上一番。
“你哭甚么?”
哭的双眼又红又肿,盼儿抹了一点泉水在眼皮上,红肿就垂垂消逝了,她坐在铜镜前,看着头发枯黄仿佛杂草般,皮肤粗糙还带着碗口大的疤,即便五官还算清秀,也没人敢正眼看她,乃至齐家还忘恩负义,将她娘俩活活逼死……想到此,盼儿不由悲从中来,上身伏在桌上,大哭了一场。
想起之前在山涧中不经意碰到的东西,褚良眯了眯眼,掌心不免有些发痒,他虽并未娶妻,也不能与身份不明的女子打仗过密,但在军中多年,记得有一回一个军妓当众跳舞,跳着跳着身上的衣服就落在地上,白花花的肉暴露来,褚良涓滴不感觉诱人,反而胃里不竭翻涌,想吐的很。
水温略有些发烫,盼儿小手掬起水花往身上洒,她一身皮肉固然比不过那些娇滴滴的女子柔滑,但长年没有颠末曝晒的皮肤还算白净,只不过略微粗糙了些,何况她现在手里头有了泉液,只要日日喝上一点,再往面上身上涂一些,天长日久之下,必定能有所窜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