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江氏也有些不敢置信,儿媳妇昔日行事卑劣,但那都是窝里横,只晓得给自家谋事,遇见傅老太他们,是向来不敢多嘴的。

江氏惨白着一张脸。

儿子另有一身伤病未治好,家里的米缸也快空了,叫她此时还钱,无异于要她的命啊!

婆媳俩同时呆若木鸡,在庞大的震惊中,两人竟然都忘了做出反应。

她这个‘受害人’的身份在大师心中还热乎着,此时不消,更待何时?

傅二婶早推测是如许,她不但没有不测,反倒还笑了笑。

“奶奶,二婶,我昨日没死成,你们本日便上门逼债,的确好狠的心呀!”

傅老太和傅二婶再度被她一句话堵死,两人对视一眼,面色都不多数雅。

“哎呀呀,那就是我刚才错怪奶奶和二婶了,本来你们内心都是念着我的,怪我怪我,不该说出你们是用心害我这类话!”

这肥婆娘如何翻脸比翻书还快,明显刚才还气势汹汹声讨她们的不是,一转眼就又一脸亲热了?

她说不过,只好转而看向江氏,撇嘴道:“大嫂好本领呀,教出来的儿媳都敢这么顶撞长辈了?”

程令仪只当没瞥见,见两人不说话,又自顾自隧道:“我猜错了吗?奶奶和二婶若不是来看望相公的,难不成……是给我赔不是?”

抛开成见,儿媳这本领可比本身强多了!

傅二婶摊了摊手,“大嫂,不是我逼你,实在是我也没了体例,我家磊儿客岁考中秀才,现在去了府学读书,内里的先生夫子都得办理束脩,家里是真凑不出银子了,我才会找你开这个口,你还是想想体例快些还钱吧!”

程令仪没想到,这婆媳俩甘愿撕破脸也要趁火打劫,以逼债的名头来兼并江氏刚播种的水田,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你!”

傅老太神采白了又青,青了又红,她想辩驳,她这模样像是来给她一个小辈赔不是的吗?

傅二婶此时也回过神来,她见婆婆已有些畏缩,便把心一横道:“一码归一码,我和娘是来看望你们小两口没错,但也另有一件事要说清楚。”

“眼下恰是春耕,粮食才刚播种,能不能先缓一缓?等秋收粮食卖了我就给你家还钱!”

傅二婶:“……”

眼下如果辩驳程令仪的话,岂不是坐实了她苛待孙子,暗害孙媳的事?

傅老太张着嘴,怔了好半天赋缓过来。

“娘,别忘了我们过来的闲事。”

那死肥婆嘴一张,几乎把她们明天过来的目标都带偏了,如果再跟她们掰扯下去,闲事儿还说不说了?

“还是二婶感觉,我昨日就该淹死了才好?”

“娘,那能一样吗,庄户人靠地步用饭,水田没了,我们另有甚么活路?”

既然她们如此无耻,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坐在地上,悲伤地抹起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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