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儿的菜色比昔日都更丰厚,一盘蒜苗炒肉,一盘白切鸡,一碟鸡蛋饼,另有一大海碗的玉米排骨汤。
刘母不疑有他,只笑着承诺了下来,待娇娇把肚子填了个半饱放下碗筷后,她便叫了热水,让小婢奉侍娇娇洗漱,早早的歇下了。
不过, 这事儿既然已成定局, 就由不得旁人说道。三婶儿也是个乖觉的, 心知留不住娇娇, 便干脆将心机全花在了临别前的这顿早餐上,整得那叫一个经心极力不说, 还特地提早做了好些轻易存放的吃食点心, 让娇娇带着来路上渐渐吃。
刘家就住在焦邺县的县城里,娇娇感受肩舆没走多久,就停了下来,紧接着她就被引着去了后宅。
他们这个县名唤桑平县,与焦邺县虽说是毗邻而居,实则间隔实在不近,哪怕坐马车也得要近一天风景,就如许还得是气候阴沉路况杰出的前提下。
还真别说,娇娇确切饿了,就算她秋收后成心识的消减吃食的分量,可打小就养大了的胃口真没那么轻易缩小。哪怕早间吃得饱饱的,中午却仅仅啃了俩馒头和着热水吞下肚,晚间更是干脆未曾吃喝,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娘,小姑人虽没了,可他家的年礼节礼倒是要比大姑家丰富多了,想来是个端方的。”
“乡间人家能有多端方?我看呀,不是存了让我们家替他家女人撑门面的心机,就是纯粹钱多烧的。也是,他们家没儿子,留这很多钱也没甚用处。”
中午餐是姑息着在马车上吃的,倒是在路边歇了歇,在茶摊子上要了点儿热茶,却没担搁太久,就仓猝又解缆了。
已及笄的异姓女人家,要想留下来长住,可不止得嫁出去一条门路吗?
饶是一起疾行,达到焦邺县时,也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现在入夜得早了,如果再略微晚一点,怕就该伸手不见五指了。
冯源瞧着闺女开端吃肉了,这才心对劲足的端起饭碗吃起了晚餐。
比起光生儿子不生闺女的大房、二房,三房这些年来的日子的确就是苦水里泡大的。
有人等在车马行外,见有马车过来,大声唤道。
冯源正忙着将身后的背篓子卸下来,听闻这话,手里的行动顿了顿,随后才无法的摇了点头:“你这孩子呀……来,看看爹特地从集上给你带了啥来。”
“嗯,明天刚开的集。算了,你先把饭吃了。”
因着有了经历,娇娇倒不感觉惊奇,由着刘家的婆子引她去了后宅见外祖母和几个舅妈、表姐妹。
大房太太徐氏领着俩儿媳妇回了院子,问了婆子得知老爷和少爷们都还在前院陪酒,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儿媳们说话:“我们那位小姑奶奶过世好久了,要不是姑老爷逢年过节都不忘送年礼节礼来,我还道这门亲该断了呢。”
徐氏警告的瞥了二儿媳一眼,见她悻悻的低了头,这才道:“管他有何企图,倒是跟我没干系的。”
见状,冯源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谁知,冯源才这般想着,就听身畔的闺女道:“爹,转头你能帮我买个算盘吗?我想要那种带度量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