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冯源急仓促赶到家里时,刚进院子就闻到了阵阵香味,等他走进堂屋一看,娇娇正坐在饭桌前,拿着筷子乖乖吃着饭呢。
冯源返来时就看到娇娇一手陀螺一手皮鞭的发着呆,随口解释了一两句后,瞧着天气也不算太早了,忙催促闺女回屋歇着去。
“心肝儿你没事儿吧?”冯源走上前,细细的打量了闺女几眼,见她除了神采有些略微发白外,旁的都还好,不由的怪道,“这不好好的吗?偏你二大娘说你身子骨不舒坦,吓得我差点儿连东西都丢了。”
因着明天吃得不错,娇娇这日起家没费甚么劲儿,去隔壁屋里瞧了瞧,发明她爹已经出门去了,娇娇叹着气坐到了堂屋前头檐下的竹椅上。
恰好也没剩下几口了,娇娇吃完后,放下筷子:“菜头你等一下。”
这在秋收之前,别说少有集市,就连货郎们都回家忙活地头的活儿了,想买点儿针头线脑都得往镇上跑一趟,还一定能买到合心合意的。天然,像冯源这类做南北杂货买卖的,碰上秋收也只剩下歇息一途,哪怕家里的地步都佃出去了,他也没得买卖可做。
去屋里抓了一把糖炒栗子给菜头,娇娇又同他说:“转头你如果得空再过来一趟,我这儿有陀螺,我教你玩。”
“开集了?”
“心肝儿……”
这回倒是例外了,冯源背回家的竹篓子里,有一大包的吃食,翻开一看,有五香瓜子、糖炒栗子、蜜枣儿、山查片等等,老迈的一包,娇娇赶快回了自个儿那屋,拿了柜子里的八格攒盘来盛,心下还迷惑着:“离过年还久着呢,如何买这些?”
转头,娇娇还忙着盛零嘴儿,就听她爹说要出去一趟,稍等会儿就返来。她也没在乎,只点点头说晓得了。
今个儿的菜色比昔日都更丰厚,一盘蒜苗炒肉,一盘白切鸡,一碟鸡蛋饼,另有一大海碗的玉米排骨汤。
娇娇不由的将目光移了畴昔,六婶子端着锅子就进了堂屋,她也下认识的跟了出来,乖乖的在饭桌前坐好,眼巴巴的看着小锅子,等着吃早餐。
你道冯源去哪儿?他去找了隔房几个平常就很机警的大侄子,格外给了他们碎银子和几串大钱,叮咛转头如果有人来村里卖奇怪吃食,就算娇娇不要,也帮她买下来给她送去。
“煎小鱼干算不算?我正揣摩着明个儿带我弟他们去一趟河沟,多摸些小鱼来,费点儿油炸着吃,味道可美了……哎哟,娘啊,你轻点儿揪!我的耳朵啊!!”
“爹,我没事。”娇娇放下碗筷,一脸惭愧的看了过来,“桂婶子来看过我了,说我是饿过了头,只要今后好好用饭就不会有事的。”
……
五六岁大点儿孩子能有甚么事儿?平常最多也就是帮着大人传个话拿个东西甚么的,多数时候家里人对他的要求就是别添乱,哪儿风凉待哪儿去。
“啥算奇怪吃食?货郎卖的不都是那些见惯了的?糖块?那还不如得闲了,叫我奶做麦芽糖吃呢。”
没一会儿,菜头就欢欢乐喜的跑了返来,满脸等候的抬头望着娇娇。
冯源不大信赖,他回想着前次放钱的日子,如何算也该花得差未几了,哪知进娇娇那屋瞧了瞧,一箱大钱竟然另有九分满,当下又想起了娇娇闹着不吃不喝的事儿,心疼得眼圈都红了。
冯源在村里转了一圈,听着几个机警侄子的话后,心下总算安稳了些。吃晚餐那会儿,他跟闺女说的那话不是唬人玩的,他是真的担忧出门大半个月闺女瘦成了竹竿。那景象,光是想想他这心就揪到了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