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在旁人还张望或者摇着头不信赖的时候,她们可就左一句右一句的说刮风言风语了。这不,还没过晌午呢,很多因着上工没遇见那遭事儿的人,也都晓得了有个女人千里迢迢的来寻张满囤了。
不过这一回她们倒是不怕了,都说天底下没有不偷腥的猫,想必来的女人就是张满囤在外头的相好呢。俗话说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外头的相好跟家里的婆娘,指不定张满囤会心疼哪个呢。
当年娘亲归天时候,也曾拉着他的手念叨大姐。说要不是家里拖累,大姐也不会被人瞧不起,过得那么不快意。
说实在的,之前她对张月娘另有几用心疼跟好感,毕竟一个女报酬了家里捐躯了婚姻,的确是哀思的也是值得怜悯的。可现在见她泪眼涟涟的只是一味抱怨,她倒是生不出多少顾恤了。
“都胡咧咧甚么呢,宝珠那闺女多好,村里人但是有目共睹的,哪是外头那些个香的臭的能比的啊。指不定是宝珠跟满囤见那人衰弱,生了善心,这才让扶进家里去安息安息的。”说话的是梅英嫂子,也就是狗剩他娘。因着家里扶养的小叔子得了秀才功名,并且还被私塾的老先生夸奖过很多次,以是现在梅英这个当嫂子的也跟着叨光了,在村里职位高了很多,所说的话分量也重了很多。
提及来倒也不是跟林宝珠有甚么仇怨或者曲解,不过是自个私心作怪。想要沾便宜没沾到,又不想着力去做活儿,走到哪都嘀咕张记不刻薄,都是左邻右舍昂首不见低头见的乡亲们,怎得张记发了财还让她们帮着做工?那不是奸商是甚么,在她们内心,既是要挣钱,又是不肯意当张记两口儿是店主店主的。
固然提及来,这几个长舌妇也是一脸不耻的唾骂外头那些个知耻辱的褴褛玩意儿,可嗤笑归嗤笑,不屑归不屑,能看到林宝珠的笑话,她们内心还是有股子诡异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