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叶秋皱了皱眉，不知该说些甚么。
碧青神采丢脸非常，在青楼中摸爬滚打多年的她已然明白，她成了别人的一棵棋子，关键的人倒是对她恩同再造的李叶秋。她依言站起家来，说的倒是：“世子妃，我怕是被设想了，只这一回，不知会把你扳连成甚么样儿？”
柳如依道：“你又是哪个？”
“冤枉？你有紫汐冤吗？来人，传聂三娘。”
碧青虽是丫环，但她在青楼摸爬滚打多年，气势全开的时候也非常惊人。震得那小丫头两股战战，差点就软了下去。
聂三娘跪了下去：“见过王妃，见过世子妃。”
柳如依到了正厅，刚在主位上坐下便大声喝道：“给我跪下。”
“她在干甚么啊？”
“有的。”
对于主子们身边的大丫环，她们在些别处的粗使丫环可都只要极力凑趣的份。
李叶秋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却非常丢脸：“无妨，兵来将打，水来土淹，总不至于因为这事儿要了我的命的。”
她仿佛气极了，语速极快地说完这番话后便靠在椅子上喘气，何嬷嬷及时地给她奉上一杯香茗。
碧青蓦地转头瞪向杏仁：“扯谎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很好，今儿早上你可有在厨房看到碧青？”
“杏仁，这名字倒是风趣，说说吧，你有甚么要说的。”
聂三娘打了个抖：“王妃放心，奴婢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穿戴一袭俭朴的灰衣，许是在厨房薰久了的原因，她的脸比凡人要黑上很多，头发倒是输得划一。乍一眼看去，这就是个浅显的厨娘罢了。此人平时为人很和蔼，和谁都能说上几句话，是碧青在厨房里最熟的人。
“禀王妃，碧彼彼苍早上都会过来拿些食材去锦华轩的小厨房，早上厨房比较繁忙，人来人往的，奴婢固然瞥见她了，但她做了甚么倒是不太清楚。”
不一会儿，聂三娘就走了出去。
碧青长得虽不是娇巧型的，却也是身材纤细，芙蓉玉面，一看就是没干过粗活的。
很快的，柳如依便到了。
李叶秋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激烈，拉着还想说些甚么的碧青一起跪了下去：“母亲，紫汐姨娘的事跟媳妇无关。”
如许一来，她拎着桶水走在花圃里的行动就更加可疑了。
最后一句话胜利地把李叶秋也网了出来。
她开口想说点甚么，却被柳如依冰冷的声音打断：“碧青，你给我闭嘴，说，你为甚么要去暗害紫汐，暗害我赵家的子嗣？”
柳如依也没有给她说话的机遇，俄然站起家来道：“你们两个，跟我去揽月轩。”
她这话声音一点都不小，只听到那些本就云里雾里的丫环面面相觑。当然也有那知情的，只是她们的神采都未曾变过，一副无辜的模样。
说实话，现在紫汐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都不晓得要如何和赵蔚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