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往前面去了,是直接奉上山了吗?”
想不通,云萝也就不再多想,低头用心的遴选着豆子,一向到大门外有了动静,昂首就看到卫漓带着他的两个侍从牵马站在门口,对她笑得和顺而矜持,问道:“日头晒人,可否讨碗水喝?”
云萝眨一下眼,敏捷松开了郑小弟的手,目光却一向跟从着这一队除了马蹄和车轮转动的声音以外,寂静无声的送葬队,看着他们进村,一起直往村前面走去。
……呵!
却在此时,有人从远处策马而来,缓慢的穿过村庄也到了山脚下,竟是卫漓带着两个侍从到了此处。
红光满面,精力奕奕,全然不像个深受打击,几日就白了头发的老太太,看得云萝心头直跳。
不过她才刚走出两步就被刘阿婆挥手禁止了,云萝也终究在她回身过来的时候看清楚了她的面庞,不由惊奇睁圆了眼。
卫家的主仆三人已经被刘氏聘请进了院子,云萱端了两条长凳出来放在西屋前,不会被太阳晒到的阴凉地,恰好就是灶房的门边。
关于刘阿婆,明天或者明天会有一章番外,有兴趣的亲能够来看一下,没兴趣的就略过吧。
直到她瞥见郑虎头绷着脸将半只鸡翅膀囫囵的吞了下去。
如此贪玩,究竟是咋被他考中案首的?
这边的动静也引发了那边人的重视,远远站在十几步以外的两其中年媳妇皆都转头看来,此中一人更往前走了几步,仿佛是想要摈除来瞧希奇的这两个孩子。
文彬灵敏的发觉三姐的表情仿佛有点不好,自是乖乖的跟着,只忍不住猎奇的几次转头看向山上,满脑筋疑问。
人群当即就散了些,却另有人朝里正凑了畴昔,想要密查点八卦,“里正叔,那都是些啥人啊?山脚的刘阿婆竟然也跟他们在一块儿,瞧着职位还挺高的模样。”
他调转马头,策马远去。云萝站在门口目送了他又一程,然后回身进了家门。
走得近了,看得也就更清楚了。
这一笑,她的皱纹更加伸展,神情也更加平和,连本来另有些雾蒙蒙暗淡的双眼都恍若烟雾般的散开了,亮得惊人。
站在山坡上往下看,那墓已经被清算得非常整齐,堆土矗立、封石紧密,青石墓碑也端方的立在墓前,谁能想到这个连平常土豪乡绅都比不过的墓堆里头竟安葬着耸峙三朝的一代名相?
云萝看着他沉默,你不是应当刚从山脚的院子里出来吗?还没出村呢,就要问人讨水喝了?
此时天气已暗,他低头却仍能清楚的看到乖徒儿抬起的那一双清澈眸子,水泠泠亮锃锃的,看得他又是一阵莫名的、说不出的心虚,不敢与她对视。
兄妹两以后就清算清算东西下山了,在林子里七拐八弯的,不知不觉中竟走到了山坳里的那一座新墓四周。
如果真是毁了面貌以后被打收回来的,如何还会在男人临死前来接她归去?现在又将棺木都一块儿葬到了这里来。
虎头也是“咦”了一声,看着仿佛变了模样的刘阿婆,猜疑的眨了眨眼。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静悄悄的连个哭声都没有,幸亏是明白日,不然真能吓死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