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萝昂首对上他不幸巴巴的眼神,神采冷酷,“侍卫不是人?你身边服侍的那么多宫人都不是人?若遇劫匪刺客,你只需放心的躲在马车里,信赖侍卫们定能护你全面。”
如果脚边再放上一盆冰块,顺着微风缓缓,把冰冷也吹拂到身上,就更舒畅了。
脚步踏在木制的廊桥上,收回的声音又脆又响,把桥下湖里的锦鲤都轰动了起来,水面上波纹不竭,荷叶浮动,莲花轻点。
云萝拎起放在冰盆里的银壶,倒了半杯酸梅汤,“嘟嘟回屋昼寝去了,你如何这个时候出宫?”
但他现在在望山书院旁听读书,书院里的先生学富五车、才调横溢,所教内容与他在县学时不大不异,他也舍不得等闲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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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从他严丝合缝的衣衿扫过,他本日穿了一身天青色常服,外罩一层菱纱衣,都雅是挺都雅的,热也是真热。
“这是哪个主子买的?这么难吃也敢放到你的桌上?”
太子殿下的脸都黑了,气呼呼的瞪着郑嘟嘟,“郑文安,你这个小骗子,明显说好了你要陪我出城去接我娘舅!”
并且,这但是钦差大臣回京,有衙役开道,侍卫随行,身后另有一溜的囚车,关押着要被带回都城问罪的赃官,就跟戏文上唱的一样。
卫漓表情愉悦,长公主则坐在中间看着他们争论,并不插手此中或向着谁。
云萝头也不抬,无情的回绝道:“不去。”
太子感觉表哥说得非常有理,他真是一点都不想去驱逐,娘舅不在都城的日子,他呼吸的氛围都是清爽的!
太子眼巴巴的看着那壶酸梅汤,想要撒个娇或者闹个脾气,但对上云萝的目光,他便气哼哼的把杯子扔在了桌上,“有何了不起的?本宫情愿喝,那是看得起它,你倒是吝啬吧啦的。”
衡阳长公主府的花圃里有湖,湖中有挨挨挤挤的碧绿荷叶和婷婷玉立的荷花,在荷叶的簇拥中,另有一座湖中亭,被湖水和莲叶映托得格外清冷。
太子感觉如许不好,“坐在那儿等,与看热烈有何辨别?我是要去驱逐娘舅的,驱逐!”
“哎呦!”他转头气呼呼的对云萝说,“大胆!你竟敢打本宫?!”
“那你就从速长大吧。”
云萝将他们的神采尽收眼底,游移了下,终究还是说道:“出城就不必了,大热天的,人家赶了半天路,还得在十里亭顶着大太阳跟你酬酢,瞎折腾。不如去街边找个茶社酒楼坐着等?”
如果早晓得三姐不去……他实在还是想去的,对于一个坐不住的孩子来讲,任何一个能够玩耍的处所都值得他去转上几圈。
云萝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最怕见到你娘舅吗?”
太子就瞥了郑嘟嘟一眼,鼓着脸说道:“嘟嘟也要陪我一起去!”
云萝展开眼就看到了又跑出宫来的太子殿下,也不知是气候太热还是走的太急,小脸红彤彤的满头汗水。
云萝先朝长公主和兄长施礼,然后在太子的劈面坐下,“等我做甚么?”
一阵冷风从湖面上吹过来,带着淡淡的水汽和幽幽莲花香,几近要把亭子里的最后一点暑热都给吹散了。
太子端起半杯酸梅汤就“咕咚咕咚”的一口闷了下去,感觉不过瘾,干脆就本身伸手去拿银壶,要给本身再倒上两杯。
听到这个脚步声,太子就晓得来者何人,当即从石凳上跳了起来,回身迎向廊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