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老嬷嬷仿佛没有瞥见她的神采,双手扶着她,姿势非常恭敬有礼,赔笑着说道:“别看我家王爷几番经历疆场厮杀,身上也有了点不大不小的功绩,但实在还是个少年心性,略不痛快就爱挥鞭子抽人,前两年几近三天两端的就有人找上门来向老太妃告状。老太妃愁得是整宿整宿都睡不着觉,又顾恤他是景家仅剩的独苗,不舍得狠惩罚他,惩罚轻了,他又不痛不痒。本来,在赶上安宁郡主以后,王爷也慎重了很多,老太妃前两日还跟老奴感慨呢,没想到一转眼就又有人找上门来,让苏老夫人受累了。”
“哎呦喂,那苏世子是吃了多少大志豹子胆,竟敢觊觎安宁郡主的美色?瑞王爷真是长大了,性子脾气都好了很多,竟然只是打了他一鞭子罢了,这如果放在几年前,怕是要把他生生地打死畴昔。”
景玥侧首道:“莫非老夫人是但愿我挖他一双眸子子?”
景玥却并不上前去接,只垂首轻笑一声,“老夫人这唱念做打的,真是比戏台子上演出的都要出色,不晓得的还觉得你是伶人出身。”
苏老夫人:“……”
那是在疆场上历练出来的杀气,又岂是她一个惯于撒泼的繁华老太太能抵挡?
是她低估了景玥在都城百姓内心的职位和声望。
她坐在地上,哭得发髻都乱了,一副非常不幸的模样,但是低下头去,眸子子就骨碌碌一转,然后扶着腰“哎呦呦”喊了起来。
苏老夫人目光一狠,盯着他愤然道:“瑞王那般心狠手辣,竟生生毁了我孙儿的一张脸,看到老身,莫非都不感觉心虚吗?”
苏老夫人的手一下子从腰挪到了腿上,搓着膝盖满脸的哑忍疼痛。
如许蛮不讲理的粗鄙刁妇,能养出甚么好子孙来?
都城百姓的脑回路,实在是让她费解。
老嬷嬷笑得眯起了眼睛,“我一个无家无室的人,能回那里去?老太妃和王爷倒是给了我一个庄子好养老,还配了一堆的奴婢,但是我嫌冷僻,还是在老太妃跟前更安闲,就又返来了。平时陪老太妃说说话,偶尔跑个腿,也算是活动筋骨了。”
这可真是个大人物啊!在这王府里说话,估计都能顶得上大半个主子。
可她之前明显探听得清清楚楚,景玥在内里的名声不大好。
无痕直到把她的手交到从门内迎出的老嬷嬷手上,又躬身行了个礼,然后才回身跟上景玥的脚步。
苏老夫人本来还想难堪他一下,却尚未付诸行动就感遭到一股大力量感化在她的手臂上,一下子把她从地上扶……不,是拎了起来。
门房当即领命上前,恭恭敬敬地聘请苏老夫人进府,而景玥则与她擦肩而过,扬长而去。
“老侯爷忠君为国,到死都在保护本地百姓的安危,天然分不出精力管束子孙,这都是苏老夫人教养出来的!”
昂首就对上了景玥的目光,似笑非笑中透着几分挖苦,明显是已经把她的心机和目标看得明显白白,并且应对得游刃不足。
如许的事情,就只是说他几句罢了吗?
以她的身份,又活到了这么大年龄,却还能做出这类事情来,她就不是个平凡人。而她之以是停了下来,是因为感觉持续这么下去只是白白的浪吃力量,她并不能是以获得她想要的成果。
苏老夫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指着他怒喝道:“竖子!天子脚下另有没有国法了?还是说你景家已一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