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骂得缩了肩膀的文彬当即又挺直了背,灵巧的喊了一声:“六爷爷。”
就如现在,若今晚真下了大雨,老天爷可真是太不赏光了!
郑大福深吸了一口气,倒是没有再抓着这个事儿不放。但是哪怕郑歉收及时的收口又认错了,他的内心头却仍然沉甸甸的。
看到郑丰收回到田里,刘氏抓着镰刀直起了身子问道:“弟妹她不要紧吧?”
大地都仿佛被炸得震了震,孙氏和郑玉莲更是尖叫着直直的从门槛上蹦了起来,却又不知谁绊了谁一下,还没站直就今后仰倒,直摔进了门槛里头。
刚还风和日……夏季炎炎、骄阳当空啊!
他千万没想到竟会在这个时候从这个向来最是精怪的小儿子口入耳到这两个字,即便只是在他气急之下的口不择言。
晒场的边沿放着几架风车,男人们脱了粒的谷子就被女人或是半大的孩子运送到这儿扇去叶子、芒刺等杂质。
一个个庞大的漏斗状方形稻桶放在晒场上,三面揽着竹篾体例的蓬,有男人抓着秸秆将谷穗用力的甩在桶壁上。
云萝微挑眉,瞅了她一眼,“这你就想错了,奶奶还是很疼三叔的。”
风车是个大物件,全部白水村也只要寥寥几户人家具有,没有风车的人家或是借用别人家的,或是寻一个风口,让天然的风来助他们吹去谷子里的杂质。
生拉硬扯的把晒场上的谷子、秸秆等都抗返来,就连她从没干过粗活的小闺女都被老头子喊着去受了回罪,可心疼死她了!
“没了。”云萝头都不回,挥动着镰刀就又往前收割了一大段,慢悠悠的说道,“钱藏在身上不平安,说不定甚么时候就没了,还是全花了才算是本身的。”
那神情,竟是比面对郑大福的时候还要更靠近些。
刘阿婆转头在晒场里扫了一圈,仿佛没找到她想找的人,回身就走了,也没管云萝还站在她面前。
文彬则更加紧挨了过来,昂首怯生生的问道:“那为啥要打雷呢?莫非不是有人干了好事,老天爷在打雷奖惩他吗?”
郑大福顿时神采一黑,怒道:“住嘴!这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女人该说的话?”
就是这么的卤莽!
一院子的人都是一愣,然后昂首看天,后又齐刷刷的看向了孙氏。
云桃睁着懵懂的大眼睛,迷惑问道:“三姐你唬人的吧?水如何能飘在天上呢?还藏在云里。云软绵绵的,如何藏得住水?”
郑歉收的神采却并欠都雅,但他虽内心憋着气,倒也不会冲着刘氏发作,只低着头闷闷的说道:“没啥要紧的,歇两天就好。”
云萝昂首看着似要将天空都扯破开来的又一道轰隆,目光晦涩。
大雨终究落下,一开端就是“哗啦啦”的扑盖而来,伴跟着狠恶的电闪雷鸣,阵容骇人。
左顾右盼之际,忽见得晒场外头一个熟谙的身影,冷着脸端肃的看着晒场里忙得热火朝天的村民们,仿佛在寻觅甚么人。
云萝闭了闭眼,又咬咬牙。
心机急转,随之怠倦的挥了挥手,郑大福说道:“行了,今后不成再有如许的动机,你老子我还没死呢。”
孙氏被郑歉收这俄然的发吼怒得一愣,紧跟着神采大变,当即拍着大腿坐到了门槛上哭喊了起来,“哎呦我这是做了甚么孽啊!熬着心血的拉拔大儿子,倒是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这是在挖我的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