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管家张了张嘴,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硬着头皮道:“老奴,老奴是怕他们不费事,万一将女人的东西弄坏了――”
陆小暑似笑非笑瞅了他一眼,笑道:“这才多久没见,廖大管家仿佛蕉萃很多呢!你但是江府的大管家,畴前的威风都哪儿去了啊?”
“陆女人恕罪!陆女人息怒!老奴这就将东西都取出来!”廖大管家心中大震,觉得刚才的行动惹了陆小暑不痛快,哪儿还顾得上甚么累不累?仓猝说道。
也难怪,穿戴老爷普通的衣裳,却干着小厮跑腿的活儿,能不惹人谛视吗?
周释之肚子里悄悄好笑,忍不住白了廖大管家一眼,心道小丫头真是把他给吓惨了,连这点言外之意都听不出来?做了这么多年大管家的人连这点脑筋都没有?
当陆小暑又买了一盒像生人儿的时候,一转头才发明廖大管家满身高低挂满了东西已经没处可放了,她忍不住咬着唇吃吃的笑了起来。
“是,是,多谢女人!”廖大管家如释重负,半眯着眼睛四下一看,便直接朝最小的一家铺子走去,神情实足的将东西存放了,交代警告了几句,下了几个定金。
听了这仿佛意有所指的话,廖大管家只感觉方才站稳的双脚又有点儿发软,方才看清楚的面远风景又有点儿扭转倒置起来,磕磕巴巴的颤抖着声音道:“女人言重、女人言重!老奴有眼不识泰山,老奴该死……”
她说着嘲笑道:“本来江府的廖大管家这么威风啊!叫人家帮手都如此神情,那日竟然还花银子买了我的画,我真是受宠若惊呐!论理我该一个子儿不收,还得恭恭敬敬送您出门才对,是不是?”
廖大管家听了周释之这话一颗吓得颤抖得不像样的心终究渐渐的平复了下来,使出浑身解数阿谀凑趣周释之和陆小暑。问明白了陆小暑想去哪儿,便指导着车夫赶路。
周释之也是才明白陆小暑恼火的是甚么,便睨了廖大管家一眼淡淡说道:“你应当很清楚,现在的江家已经不是之前的江家,别将畴前那一套拿到现在来用!若叫我晓得你在外边耀武扬威、仗势欺人,你就等着吧!”
“既然如此,不如将东西存放在你熟谙的商店里头岂不是好?你内心既然瞧不起人家,又何必去费事人家?人家没招谁惹谁平白叫你上门说一通刺耳话,人家冤枉不冤枉呢!”
廖大管家瞥了她一眼不敢吱声,陆小暑便嘲笑道:“就是狗仗人势、欺行霸市的东西!人家店面虽小,平白的也没有招惹你,你存放东西便存放东西好了,何必阴阳怪气的恐吓刁难人?人家是欠你了还是欠你了?”
见陆小暑和周释之兴趣勃勃的一边走一边谈笑,见了东西还要买,心中叫苦,面上哪儿敢暴露半点来。
“老奴不敢!老奴再也不敢了!老奴服膺公子和女人的话,再也不敢了!”廖大管家擦着额上的汗颤抖着道。
“啊?是,是!”廖大管家呆了呆,周释之的话他是听明白了,仓猝磕了个头连连承诺从地上爬了起来,陪笑道:“公子、女人,请,您二位请!”
廖大管家双脚筛糠似的不受节制抖了起来,冒死的咬牙对峙才没有腿软跪了下去。
陆小暑有些无法的耸耸肩,朝周释之看了一眼。
廖大管家心惊胆颤,陪着笑容小声道:“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