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分头行动,直到被半夏拉着走很远,奶奶才明白了几分。
暗中的树阴下,走出两个黑影,手中提着的兵器,闪着幽冷的寒光。
这会揉着腥松的眼睛,晃着身子撒娇,不肯动一步。
被抱住腿的人,很不耐烦的,一脚将白叟踹开,“老不死的东西,你的值几个钱,谁让你们获咎我们老爷,有甚么仇,有甚么怨,到了地府再哭去吧!”
半夏不由分辩,拉着奶奶朝外走。
再看一眼,家里也没甚么值钱的东西了,除了小白,它当然也得带上。
柴刀在空中回旋,接着非常不测的砍中那人的腿。
“照这么说,我们更应当杀了你们灭口,这里荒无火食,杀了你们,尸身扔进山涧里,也不会有人晓得!”
奶奶一向唉声感喟,“我们家真是厄运不竭,你爹是如许,你叔叔也是如许,可叫我如何办啊!”
白叟家还来不及再问甚么,就在门外,一样被柳儿拖削发门的一家人。
小白抖了抖屁股,却不肯走。
“你说的孙姐姐,那又是谁?”白叟家从没听过她有甚么姓孙的朋友,真怕孙女被人骗。
小白呆愣的站在一边,过了好一会,它扇动着翅膀,也顺着山坡滑了下去。
半夏是晓得的,她苦苦拽着母亲的衣衿,求她不要走。
白叟摆摆手,“没事,让我歇歇就好了,人老了,腿脚都不顶用了,半夏,奶奶跟你说的话,你要听好了,万一我们真的赶上贼人,你尽管跑,别管奶奶,我活了几十岁,够本了,你不一样,你还得活下去,好好的活着,晓得吗?”
半夏疯了,“你敢踢我奶奶!”
白叟抱着小白鹅,过了一会,她将小白放在地上,“快逃命去吧!”
那两人,看到半夏手中的柴刀,不客气的放声嘲笑,“凭你一把柴刀也想从我们手里活着走出去吗?的确是做梦!”
现在,她身边最后一个亲人,也说了要分开她的话,让她如何受得了。
“少他妈废话,明天我死也要拉你们一个垫背的,”半夏挥着柴刀,冲了上去。
半夏永永久远都记得母亲临走时的目光,也记得阿谁男人脸上的神情,等她哭够了,擦干眼泪,从地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回家里,握着奶奶的手,对白叟慎重的说。
她并没有学过甚么武功,只是从小在山林间野惯了,本身练了些没门道的拳脚工夫,跟小地痞们打斗还行,真碰到会武功的人,三两下就见了底。
“你是我们家最后的独苗,当然得活下去,奶奶迟早都要分开你,今后你不还是得一小我过日子吗?等过两年,找个好男人,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奶奶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世上哪有那么多救世主!
“急啊,当然急了,听申明儿有大暴雨,万一下大雨,把山路冲毁了,我们就走不了了,趁着现在还没下雨,我们抓紧赶路,”半夏很快收好了简朴的衣服,又将家里统统的银子,都带在身上。
半夏口吐鲜血,半张脸都被打肿了。
“丫头,不是上回那家人了吧?”
“奶奶!”半夏扑在白叟怀里,还是忍不住哭了。
坡度很峻峭,又很深,黑漆漆的人,甚么也看不到。
半夏眼圈红了,心中一阵阵的发酸,但她不会哭,“奶奶,您别说胡话,我不会丢下您,在这世上,我只要你这么一个亲人了,您如果不在了,我一小我要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