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孟远舟用笔在看过的账册上划了一道儿，又伸手拿起另一本，“绣庄里安排的那些人不成松弛。”
李俭略一思考道：“蚕丝本就不便宜，每年代价都会上涨一些，一些村夫种桑养蚕，本就靠着卖蚕丝赢利过日子，我们万和布庄收的又是大头，不止是丰陵县，四周的几个县的大户养蚕的，我们都包了，固然能指导蚕价风向，但影响甚小。布庄里织房的织机从未停过，主子估摸了一下，客岁入上来的还能织出一万匹布，断不了货。收蚕丝的事儿，主子克日会安排的。”
“卞怀水路呢？卡的严么？”
杜若只感觉他气味有些迫人，悄悄退后半步，拱手道：“孟爷还是找别人来做吧。”
“是。”
“是！”冯宁仓猝点头。
他忽地笑了起来，回身走回位子上。
冯宁走出去，卑怯的不敢昂首看，再次施礼。
“说了甚么？将她与你说的，原本来本的说出来。”孟远舟道。
“你先下去吧！”孟远舟对李俭道，又将手中账册放下来，端坐在椅子上，“说吧！”
“水路比陆路难缠，那些管水路的官老爷子可捞的油水少，逮着一个就狠敲上一笔！不过，他们都是为钱，送些银子再请一顿宴席，事儿就处理了！”
李俭赶紧点头，“都处理了。”
孟远舟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捏着杯盖上圆珠，一下又一下的磕着上面的杯壁，杯盖杯子相击收回‘叮叮’脆响。
“是。”明瑟也未几问，回身拜别。
“既是不喜好当初为何要嫁到宋家去？”孟远舟问。
“孟爷说的是，杜氏实在不守本分，不知生存艰巨，如果被她夫家晓得她的这些设法，恐怕讨不到甚么好果子吃！”冯宁道。
孟远舟点了点头，“本年的新蚕丝还未收上来，不知时价如何。”
那妇人恰是冯宁，见了李俭，又看到这边的孟远舟，便急仓促走了过来。
见孟远舟淡但是视，杜若又道：“前几日一向寻不到机遇晤孟爷，既然本日见了，那我就直说了吧，固然写信这个主张是我提出的，但由我这个下人复书实在不当，何况我也不忍帮手瞒着小少爷此事，今后孟爷还是叮咛其别人去做这件事吧。”
到了碧云阁中，见到孟远舟，她恭敬施礼，心中测度他约莫又是叫本身来作画，不过本日他神采间并无一丝哀伤，反倒是多了两分晴明。
过了一会儿，冯宁才将杜若与她说过的话禀完，心机忐忑的微低着头。
笔迹娟秀且工致，字如其人。
这些都是各商店的总账册，刚从各处送过来的，由他过目。
这时候李俭瞥见不远处的碧云阁外站着一个妇人，神情严峻的左看右看，又拉住一个过路的仆人扣问。
“让她出去回话。”孟远舟看她一眼，对李俭道。
“她只说她是迫不得已。”冯宁赶紧道。
“坐吧！”孟远舟指着此中一个椅子。
“是。”
明瑟沿着长廊走来，站在他身侧拱手道：“主子，这是给少爷回的信，少爷不肯用饭，几个下人也都束手无策，主子要不要去看看。”
他觉得杜氏靠近修文别有目标，又见她与别人分歧，才起了刺探她的心机。
“找掌事的支付赏银十两，归去吧！”
“她筹算攒银子做甚么买卖？”
“过来！”李俭冲她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