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松林接过孩子,谨慎的抱在怀中,开口对稳婆道:“今儿也辛苦你了,一会儿我让账房给你支一百两银子。”
“多谢你老了!”赵松林欢畅的冲老大夫拱手伸谢,随即转头叮咛一旁侍着的小厮道:“一会儿筹办五十两银子,做为此次的诊金。”
“香雪,你如何样,真是辛苦你了。”赵松林瞧着她一脸惨白,脸带倦容,头发更是被汗浸湿,紧贴在额前。
稳婆欢天喜地的出去领赏了。
“恭喜将军,夫人生了。”老大夫也跟着松了口气,放下茶盏,对着赵松林拱手说道。
尹香雪听着这话,只感觉泪盈于眶,再不提纳妾的话来,只是在今后的光阴里,更是对赵松林掏心掏肺的好。
产房以外,赵松林焦心的走来走去,不时昂首望一眼紧闭的房门,听着门内嘶喊叫疼的的声音,每叫唤一声,他的身子便生硬的停顿下来,神采便又丢脸上一分。
需知他们北地大夫本就稀缺,医馆里总有病患上门看诊,平时都几近从早忙到晚,这会儿偏把他这个大夫叫走,在这儿干坐了老半天,医馆里怕该排起长龙了,偏这赵将军气势慑人,看着他胆颤心惊,想走的话,到了嘴边也没敢说出来,只得耐着性子等着了。
“女人家生孩子,多是耗时颇长,将军真不必焦急,老朽之前帮夫人评脉,夫人的脉极稳的。”大夫面对着这么一张黑脸,忍不住的,手又伸向了茶盏。
“我急着出去看你,还没看孩子呢,我现在瞧瞧,长得像你还是像我,女儿还是要长得像你才好,如果长得跟我似的这么结实,还真怕会嫁不出去。”赵松林笑嘻嘻道。
“有你这么做爹的么,女儿才出世,你就这么说她。”尹香雪好笑道。
倒并不是他口渴,而是面前这位将军,神采实在丢脸得不可,他这一严峻,便猛喝水了。
内心也是暗自嘀咕着,人家生孩子,请稳婆就是了,便到赵将军这儿,非得把他一个老大夫给请来干坐着,把完脉不算,还非得让他陪着一起等着,不让他回医馆去。
若说,伉俪俩干系凡是差一些,她也不会为他考虑这些,她出身将军府,性子本就利索直率得很,又怎会本身给本身找费事,可赵松林对她用情至深,她又何尝不是,天然也想他能有个儿子,传承香火。
想着自个连生了四个女儿,这辈子怕是没有生儿子的命,她与赵松林结婚这么多年,家中没有一个妾室通房,伉俪恩爱如初,不知羡煞了多少人,可恰好她自个不争气,没能生下一个儿子来为赵家传宗接代。
“我没事,可看到了孩子。”尹香雪暴露个衰弱的笑意。
“没事就好,我去看看夫人。”说着不管不顾的进了屋去,稳婆便也抱着孩子跟了出来。
可从没像今儿如许的荣幸,得了足足一百两银子的打赏,北地贫寒,就算大富之家,最多也不过是五十两的打赏罢了,这赵将军脱手可真风雅,可见是个疼孩子疼夫人的。
才坐下半晌,便又站起家来,在房门前去返走动着。
赵松林这才回身,从稳婆手中谨慎的接过孩子来:“来给爹抱抱,爹的谨慎肝儿!”
“生这么久还没生出来,当真没事么?”赵松林有些思疑的问道,以往在乡间,也是晓得生孩子的景象,仿佛听着村里谁要生了,他不过是在内里野一圈返来,就能看到人手抱着个大胖小子,想想人家生孩子这么快就出来,如何到他这儿就这么久没信儿呢,听着房内媳妇儿喊一声,他这心肝儿也跟着颤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