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儿咬了咬唇,不是绝望,只是有点担忧:“林小哥说本日必然会来恭维,都这个点了,如何还没来?”
“买卖不错吧。”林致远问道。
“不必客气。”
“婶儿别担忧,该来的终会来,遁藏也不是体例。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他们能将我如何?好歹那汪家还没退亲,我现在对白家有效,爷不会让他们乱来的。”
每张桌上都摆了瓷瓶,里头插的或桃花或迎春花,显得春意盎然。
白晓儿从抽屉里拿出称来称银子,幸亏她昨儿备下了这个,公然派上了用处。
“那就感谢夫人了。”
几人便一起关了店门,拉上窗子,点了两支蜡烛算起账来。
她蹙着两道细眉:“并且你都讲了,明儿个来的人怕是得减半,我还担忧会亏蚀,那里就能发财了。”
白晓儿和黄湘玉忍不住笑了,白蕊儿方才忙去了,还没瞧见那锭银子,等早晨拢账时她们再拿出来唬她一跳。
那婆子絮干脆叨说着,妇人只听着不出声,一行人逐步远去,白晓儿她们见街口远远停着两辆马车,便想到是她们家的。
白蕊儿这才点头,带白馨儿一块儿去买东西。
白馨儿有些委曲,眨巴着大眼睛:“晓得了大姐,馨儿不会胡说,娘那边也不会说。”
丫环见她如此有眼色,便多瞧了她一眼,把另一份没动过的豆花用她给的碗勺分红几份。
正说着白蕊儿她们回了。
白晓儿送到门口,让白蕊儿从速去买些云豆和冰糖,返来好关门算账。
百馨儿垫着脚尖叫道:“姐……好多钱钱。”
白晓儿忍不住想到君子如玉这个词。
“好,多谢了。”
白蕊儿接过碗去,把桶里剩下的都盛了,浇上多多的虾仁和豆苗,满得几近要溢出来。
白蕊儿见黄湘玉忧心忡忡,便问道:“婶儿如何了?但是哪儿不舒畅?”
林致远又吃了一碗,直到身上都和缓起来,才起家告别。
“哎,来了。”
莫非……是病发了?
“蕊儿这孩子,瞧着比之前多了些严肃,更加有长姊的模样了。”黄湘玉赞道。
那丫环却傲气地扬着头:“不消称了,我们夫人说了,把阿谁酥酪味儿的包两份,余下的银子就赏你了。”
黄湘玉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大户人家的端方,服侍过长辈的下人站着,年青的媳妇子都不敢随便坐呢。”
等她们吃完豆花,丫环跑来结账,给了一小块银子,白晓儿掂了掂,起码有一两。
“店家,我家夫人逛了一日口渴得紧,得快些上。”那穿戴老紫色丝绸比甲的婆子皱眉叮咛道。
“你可真短长,我都已经磨成粉了,这都瞒不过你。”白晓儿咋舌。
说是几份,实在每个碗里就只要两口。
这定是白晓儿的手笔,她和阿瑶一样会清算屋子。
为首的妇人拿勺子舀了一点红豆味的送进嘴里,眼睛一亮:“好吃。”
正在此时,一个文弱俊美的少年背着药篓呈现在门口,逆着光,墨发如黛,肌肤如玉,眉眼淡淡含笑。
临出门时,那妇人对婆子说道:“郑妈妈,芙姐儿最爱牛乳蒸酥酪,常日里馋的不可,可惜一碰脸就起疹子,这豆花是黄豆做的,说不定能吃呢。”
因买一赠一,最后便是十四碗。
几个妇人闻言,纷繁要尝,那婆子不由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