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把着门框子,刚要赶人,俄然看到袁氏拎着的油纸包,两只眼睛都快黏在上头了。
“二弟,不是姐说你,你也太给那白家脸面了,如何不拿出官威压他一压,量他们也不敢不该。”周氏想起今儿个那慕,忍不住抱怨起弟弟来。
大郎晓得二婶必定有话找娘说,便闷头出去了。
柳氏面上放光,带着重生般的高兴,一下仿佛年青了几岁。
“晓儿你不晓得,当时汪家落第的那位舅老爷都出面了,还拿出五十两银子,没想你爷瞧都不瞧,只说你曾爷爷当初救了汪老太爷,这婚事是长辈拿命换的,再多银子都不退。那汪家舅老爷不愧是仕进的人,晓得了这事儿大发脾气,反倒怪如笙他娘不隧道,还说让咱放心,这门亲他认了。晓儿啊,如许一瞧他们家并不是那种不讲事理的人家,你这嫁畴昔俺也就放心了。”
丁氏看在玫瑰饼的份上,把袁氏让了出去,同时对大郎使眼色。
丁氏想起袁氏前些日子还戴镯子穿裙子,一副金尊玉贵的城里人打扮。现在却穿得跟老妈子似的,干起活儿来也和她们这些村里媳妇没啥分歧,内心更加对劲。
待她把这事儿和白老三一讲,白老三也喜得发癫,立即便同意了,两口儿筹议来筹议去,没想被大郎在外头听着了。
这笔账他算得过来。
他年近四十没有儿子,如笙这孩子肖他,他确切很喜好,乃至起过过继的动机。
只是现在……
至于明天为何松口,此中必然有原因。
周氏想了想,咬牙应下,又道:“只要能成,今后你有效得着的固然开口。传闻你们家老太婆这阵子待你不好,到时我会想个法儿让你回镇上。”
她气得数落白老幺一通,白老幺点头哈腰不敢回嘴。
“好,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你可得细心些。”
周氏和白老幺吓出身盗汗,包管不会再提退亲的事儿,统统等周扶林安排。
周扶林松口气,细心叮咛他们一番,又让周氏把本年给汪如笙夫子的束脩添了三成,这才回了镇上新置的宅子里。
袁氏接口道:“就是,以汪家的家世,咱如许的人家哪攀附得上?如果咱今儿个把亲退了,大郎立马就能娶媳妇儿,晓儿也能送去庙里或给人当个填房,到时又能得笔银子,二郎娶媳妇的钱不也有了么。”
自出了卖假当归那件事,那周小莹本来是不睬大郎的,刚好她弟弟这阵子病了,大郎便有了机遇。
袁氏将玫瑰饼搁床头,对丁氏道:“大嫂子,我今儿来是替人奉告你一桩事儿。”
“这事儿我临时应下,不过二十两哪儿够呀,他们家如笙今后也是要仕进的,如何着也值个三四十两。你能不能和他们说说,再添一点。”
袁氏忙道:“大嫂先别急,我现在也是个传话的,你先听我讲完,再自个拿主张。”
刚到门口,袁氏俄然从角落里转出,脸上带着奉承的笑:“汪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柳氏性子过分纯真,任何事情都只能看到表象。
周氏神采垂垂变了,最后瞪圆眼睛道:“桂萍,你说的是真的,你真能办成这事儿?”
丁氏沉着脸不吭声,袁氏这话可说到她内心去了。一下子处理两个,如许好的事儿白老头如何就给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