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过后再说。
林玉槿懵懂无知,没法了解阿姐的悲戚,他悄悄扯了下林沁宛衣袖,林沁宛红着眼朝他瞪去,吓得林玉槿一个颤抖。
这时,林沁月俄然道:“爹爹,大哥如何不在?大哥医术超群,昨日刚治好了二哥的伤。若让大哥替祖母诊治,说不定会有转机。”
林致远道:“是绝脉,不过有救。”
林沁宛心跳不由加快。
威远侯坐在母亲床头,神情凝重。
林沁月看出母亲心机,低声道:“娘,舍不住孩子套不住狼,这东西再好也是死物,若能讨了爹爹欢心,就是值得的。”
她说的“冲一冲”,是用寿材给老夫人冲喜。
他对林致远怒喝:“孽障,还不跪下!”
少年一身红色常服,眉眼清隽,神采冷峭,像一道清冷的月光,射破到世人跟前。
这下可有好戏瞧了。
威远侯眼睛一亮。
老药柜立即拿了方剂去煎药。
朱氏便领命出去,方太医也被请到花厅喝茶。
林致远见了,上前给老夫人施了一回针,再喂,药竟然就喝出来了。
这孝子为了逞能,竟然对最疼他的老夫人下虎狼之药。
何况这是林家的家事,吵嘴自有他们承担。
威远侯只能作罢。
这棺木由三寸厚的金丝楠木制成,富丽厚重,令媛难寻。
林致远道:“快了。”
陈姨娘因身份不敷,没法出去,只能跪在佛堂为老夫人祈福。
不成想本日便宜了那老太婆。
威远侯固然恨死了林致远,也晓得此时不是究查此事的时候。
就在昨日,朱氏还因为林致远治病的事气了老夫人一回。
他天未亮去别院给白馨儿诊脉,此时还背着药箱。
话音刚落,老妇人俄然睁眼,“哇”地一声呕出血来。
朱氏侍立一旁,林玉枫兄妹几个站鄙人首,垂着头,面色各别。
他和威远侯之间,果然没有父子缘。
此言一出,世人皆惊。
朱氏在一旁攥着帕子,一碗药见底。
她对威远侯道:“侯爷,可冲要一冲?东西我一早就备下了。”
林沁月上前一步,面有哀色,道:“大哥,祖母病危,现在环境危急。祖母常日最疼大哥,大哥必然要救救祖母啊。”
朱氏和林沁月气得颤栗。
朱氏痛快极了,面色却非常悲戚,她哭道:“母亲,您到底如何了?您别吓我呀。”
他这平生,在母亲膝下奉养的时候极少,娶的朱氏又不得母亲欢心。
她看向丈夫威远侯,他现在抱着老夫人,面色阴沉,浑身似夹裹了风暴。
月儿说得对,单凭林致远治好了枫儿,说不定真有体例。
说到底,不管他待她如何,她毕竟是爱他的。
“好。”
为了救活老夫人邀功,竟然下了猛药。
他不能参和。
老夫人躺在床上,面色暗淡,气若游丝。
医者之间最忌如此。
年老迈体是她见过最都雅的人了。
她把林致远捧得越高,侯爷但愿越大,当但愿幻灭的那一刻,绝望和气愤才会更强。
朱氏听了,顿时喜上眉梢。
威远侯再忍不住,拳头捏的咯咯作响,若不是这里有外人在,他的确就要脱手了。
他少时交战疆场,母亲日夜担忧他的安危,不知操了多少心。
她像一朵敏捷枯萎掉的花,一夜间老去,就连满头银丝也落空了往昔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