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儿猎奇地探出头去,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拎着只系了麻绳的油纸包,从门口快步走来。
“这个待会玩,我现下好多事都记不得了,你给我讲讲家里的事呗。”白晓儿托着下巴道。
“这是甚么东西?啊?你倒是说说,我有没有冤枉你?”
待得走近了,白晓儿发明妇人面皮生得极其白净,瓜子脸,大眼睛。
白蕊儿站着没动,捏着拳头,眼圈有些泛红。
大姐白蕊儿见来了客,忙将屋里独一看得过眼的那把凳子挪到床边,用袖子扫了扫,让她坐下,又要去倒茶。
“哎,好。”
看那模样竟是轻车熟路,想来平时没少翻三房的东西。
柳氏没想到向来和顺的大闺女会说出这番话,一时倒愣住。
黄氏噼里啪啦数落一通,说得口干舌燥,见白蕊儿闷头不吭声,白馨儿则是眨巴着大眼,一脸懵懂地望着她。
白晓儿不时指导几句,很快把白家环境摸了个大抵。
柳氏见是二闺女唤本身,忙端来药,一勺一勺地吹凉,喂白晓儿喝。
姑姑白娇凤叉腰闯进屋里,满脸喜色,大姐白蕊儿跟在一旁解释道:“姑,这里真没有……”
正叹着气,柳氏端着药回了,看到桌上的东西,一问晓得黄孀妇来过,打动得几近落泪。
“二姐,和我一起玩丢石子儿吧。”
白娇凤一句话没说,只是嘲笑着,将东西在白晓儿几个跟前一晃,就跑去找白老太,白蕊儿忙跟着出去。
妇人穿戴深碧色棉绫夹袄,系着青色棉布裙子,水滑的发髻上插了根素银簪。
白馨儿天然不知自家二姐的设法,吃完酥饼美美地抹了下嘴,就从兜里摸出几颗鹅卵石,趴在床边歪头看着她。
柳氏这才松了口气,又惦记起院里那一大盆子没洗完的衣裳,略歇了一会子,就出屋去洗衣裳。
“娘,我……我真的没有,您曲解了。”
黄氏冷哼,拉过白蕊儿,语重心长道:“大侄女,不是婶儿多嘴,你娘性软,诚恳得都不像个做娘的。你是长女,既然娘立不起来,你就得放刚性些,如许才把得住门。”
得,当她白说了吧。
“蕊儿快别忙活,婶儿不喝茶。我传闻咱晓儿醒了,内心头惦记得不可,就赶过来瞧瞧,你娘呢,咋个不在?”
“曲解啥,莫非我还冤枉你不成?凤儿,你去搜,搜到了给我摔她脸上。”
柳氏忙塞了块豆沙酥饼塞给她,“用甜的压一压就好了。”
“娘。”
此次为了闺女,柳氏也算是豁出去了,突破了她三十多年做人的信条。
等白馨儿把能讲的都讲了,白晓儿药力上头,正躺下来筹办歇会儿。
“你先给我说说家里都有哪些人吧。”
白蕊儿觉得她想岔了,忙道:“你乱想甚么呢?婶儿但是个顶顶端庄的人。她家里有家传的熬豆花技术,人又勤奋,才比普通庄户人家过得好些,这些话此后切莫再说了。”
柳氏拆开黄孀妇送来的油纸包,内里是一整包的豆沙馅酥皮点心,竟然还热乎着,想必是刚买回的。
还真是……压力山大。
白晓儿重重点头,内心却开端揣摩起黄孀妇方才的话来。
白晓儿喝完药,捂着肚子道:“这药好苦,娘,我现在想吐哩。”
“是隔壁家的黄婶儿。”
“晓儿,等病好全了必然要给你黄婶儿磕个头,那天抓药钱不敷,还是你黄婶儿先给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