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馨儿把能讲的都讲了,白晓儿药力上头,正躺下来筹办歇会儿。
柳氏的孩子天然随了她的性子,她竟然还想点醒她们,也是她昏了头。
她眼里透出忧色,前提反射般地说道:“蕊儿,快拿纸来包两块,余下的给你奶奶和姑送去,她们最爱吃这些宣软甜糯的东西。前些日子你姑还念叨想吃豆沙酥饼哩,这不成绩有了。”
“家里有爷奶,大伯二伯四叔,另有姑姑……”
“娘。”
不但是穷,还不被亲奶奶待见,再加上本身那诚恳得发指的包子娘。
黄氏冷哼,拉过白蕊儿,语重心长道:“大侄女,不是婶儿多嘴,你娘性软,诚恳得都不像个做娘的。你是长女,既然娘立不起来,你就得放刚性些,如许才把得住门。”
这如果搁平常,顶多留个一两块。
白晓儿猎奇地探出头去,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拎着只系了麻绳的油纸包,从门口快步走来。
“可我看着黄婶儿打扮得挺光鲜,看着……也显年青,不像很宽裕的模样啊……”
白晓儿见白蕊儿哭得悲伤,包子娘更是铁了心要给上房送东西,赶紧打圆场:“娘,药都快凉了,娘喂我喝吧。”
“是隔壁家的黄婶儿。”
白晓儿喝完药,捂着肚子道:“这药好苦,娘,我现在想吐哩。”
“二姐,和我一起玩丢石子儿吧。”
柳氏这才松了口气,又惦记起院里那一大盆子没洗完的衣裳,略歇了一会子,就出屋去洗衣裳。
“这个待会玩,我现下好多事都记不得了,你给我讲讲家里的事呗。”白晓儿托着下巴道。
白晓儿看着狼吞虎咽的小妹,内心有点不是滋味。
提及爹,白馨儿的声音立即变得欢畅起来,干瘪的小脸上也有了光彩。
白晓儿等她脚步声走远,问白蕊儿:“姐,这小我是谁啊?貌似和咱娘很要好哩。”
柳氏没想到向来和顺的大闺女会说出这番话,一时倒愣住。
“晓儿病了这几天,那边没一小我来瞧,哪有如许当长辈的?现下别人送了一点吃的您就要拿畴昔,我们就不提了……可咱馨儿长这么大,都还没吃过豆沙酥哩。”
柳氏见是二闺女唤本身,忙端来药,一勺一勺地吹凉,喂白晓儿喝。
白娇凤一句话没说,只是嘲笑着,将东西在白晓儿几个跟前一晃,就跑去找白老太,白蕊儿忙跟着出去。
白晓儿依言咬了口酥饼,装出一副好多了的模样,对柳氏道:“娘,饼好甜呢,用它压药我就不反胃了。要不娘给我多留几块呗,免得喝下去的药都吐出来,还华侈抓药的钱。”
柳氏忙塞了块豆沙酥饼塞给她,“用甜的压一压就好了。”
此次为了闺女,柳氏也算是豁出去了,突破了她三十多年做人的信条。
白蕊儿觉得她想岔了,忙道:“你乱想甚么呢?婶儿但是个顶顶端庄的人。她家里有家传的熬豆花技术,人又勤奋,才比普通庄户人家过得好些,这些话此后切莫再说了。”
还真是……压力山大。
话音刚落,房门“砰”地被人推开,冷风一下子灌了出去。
“二姐,咱爹是篾匠,现下在镇上做工哩,下月就要回了……”
“二姐想晓得些啥?”
大姐白蕊儿见来了客,忙将屋里独一看得过眼的那把凳子挪到床边,用袖子扫了扫,让她坐下,又要去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