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儿姐妹吃过晚餐,就去找方大夫,方大夫二话没说便背着药箱来给柳氏诊脉。
白晓儿亦附和:“姐,你做的对,大伯母那样的人,你稍软弱些她就会欺你头上,非得硬起来才行。”
白晓儿落下脸:“二伯母,这事儿我还要问你呢,彼苍白日的,你趴我家门上想干啥?转头我家如果丢了米面,我第一个找你。”
掌灯时分她们起家告别,黄湘玉给了一把钥匙,叮咛她们白日的时候自个过来,也好照看一下阿牛。
因那插销是榆木做的,又粗又硬,打在身上疼得紧。丁氏再受不住,屁滚尿流地逃了,白蕊儿不罢休,赤眉瞪眼地提着门栓追出门去。
末端黄湘玉啐道:“个丧了知己的猪婆子,好歹是亲侄女儿,竟连送尼姑庵如许的话都说得出口,该死儿子打光棍!你们放心,她要再欺负人,婶儿绝饶不了她去。”
柳氏愣了下:“蕊儿,娘今后……会渐渐改,不会再让你们受气。”
丁氏刚把手伸进柳氏的被褥,白晓儿一声厉喝,吓得她立即缩回击。
白晓儿冷眼瞧着,感觉黄家的家教实在是好,比起白家,不知高出了多少倍。
黄湘玉让阿牛乖乖呆着,自个去屋后磨豆子。
“俺的乖乖,可吓死小我了,你这闺女咋个没大没小哩,哪有如许跟长辈发言的?”丁氏拿眼瞪白晓儿,夸大地拍着心口,胸脯的肥肉一颤一颤。
话说丁氏方才被白蕊儿打了出来,身上疼着,内心更是恨得不可,躺床上捶得床板砰砰响。
姐妹几个都惊呆了,柳氏又道:“娘方才想明白了,娘要还像之前那样,说不定……说不定晓儿真会被她奶给送走。就算拼了这条命,娘也不能让俺晓儿往火坑里跳。”
丁氏仍骂骂咧咧,门俄然推开。
丁氏那破锣嗓子嚎得一声高过一声,带着哭腔,口水喷白老迈一脸,白老迈五心烦躁,狠狠拍了桌子。
门一开,白晓儿劈面差点撞上人。
白晓儿趁天还没黑,便同白蕊儿拖着剩下的几篓子笋,悄悄去了黄湘玉家,筹算趁机剥几根出来。
这时白蕊儿回了,将门栓搁桌上,白馨儿上前,一脸敬慕:“大姐,你方才好威风哪,就像戏文里的女将军,大伯母都被你吓跑了哩。”
方大夫又叮咛了一些重视事项,才起家让白晓儿送。
白晓儿和白蕊儿坐在马札上,拿出笋来剥,黄湘玉却不知打哪儿变出两根短短的钢钎子来:“这是专门用来剥笋的,早上忘了给你,快尝尝好不好用。”
白晓儿拿着连剥了四五根,手腕子竟一点没酸,便知这是个好东西,她欢乐地说道:“姐,咱有了这个,一篓一会子就能剥完了。”
“娘!”
白晓儿晓得阿牛不过是遁词,心下便对黄湘玉更加感激。
柳氏脸刷地白了,谁都晓得,白晓儿的婚事是她一块芥蒂。
“你……你吼俺,俺这不都是为了大郎么……”丁氏俄然哭起来,倒是真伤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