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一月,北境那边公然传来动静,北狄十万雄师压境,有侵我边疆之心。大燕这边早有筹办,陛下当即下旨令安国公携子侄远赴北境退敌。
季菀声音有点闷。
“哦,她刁难你了?”
女眷们只送到二门,孩子们倒是围着送出了门。
这个季菀倒是早有预感。季平在陆非离部下做马队多年,早就想着真刀实枪的去疆场上交战一回,建功立业,也可灿烂季家门楣。
“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和你姐长得很像的芙美人,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对她非常宠嬖。”
他很少说这些煽情的话,季菀看他一眼,含笑道:“铁骨柔情最是动听,我是不是该感到幸运?”
蒋氏看了看摇篮里低着头玩儿拨浪鼓的儿子,笑了笑。
“甚么?”
“服从,夫人。”
世家夫人们停止花宴诗宴茶宴的频次少了,季菀也很少出门,一门心机的在家照顾孩子。鸢姐儿和桓哥儿已经会走路,只是有些磕磕绊绊,也能说出单音节的字了。
此次只怕不再是小打小闹了。
“北境那边,是否又要不平稳?”
俩孩子温馨得很,不像他们的哥哥姐姐小时候那么皮,季菀倒是轻松很多。
“但我感觉,皇后仿佛是想表示我甚么,可话到头又收了归去。”
这般空置东宫,岂不是让孕有皇子的后妃们心胸但愿?陛下就不担忧将来儿子们为了储君之位自相残杀么?
陆非离听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道:“皇后和陛下伉俪十余年,便是晓得也不奇特。虽说当时陛下和长姐都还幼年,但宫里还是有白叟记得些许旧事,皇后听到些许传言,也在道理当中。”
季菀点头。
季菀抿了抿唇,道:“何时解缆?又何时回?”
但她脾气豁达,未曾透暴露任何不舍之情。还笑言道,只可惜儿子尚不敷周岁,不然当与其父并肩杀敌。
妯娌们都笑。
“是,下次臣妇必然带他来。”
皇后这番话看似随便,只怕是陛下早有叮咛。
岳侯一向想和陆家争个凹凸,但是回京后连连在陆非离手中受戳。想要对于岳侯,底子无需再拉旁的助力。除非陆家自顾不暇。
陆非离笑了下,略带歉意道:“辛苦你了。”
窦氏做了几年的贤妻良母,好久未曾拿刀剑,那份交战疆场的心倒是淡了些,心中那份家国情怀却未消逝分毫。蒋氏刚做了母亲,临时也脱不开身。她刚嫁过来不久就和陆七郎并肩交战,伉俪俩未曾分离过,这还是第一次。
因而季菀便笑着点头。
不止帝心难测,连皇后,也看不出半分焦急或愤激来。
“大抵就在这两个月了。”
皇后又召见了季菀两次,言谈亲热随和。她素有贤名,脾气也暖和,与她相处,没有任何压力。
“你下次进宫,能够把行哥儿和曦姐儿带来。宫里的孩子们虽很多,但也不是都能玩儿到一起的,又有宫规限定,平时没甚么机遇和同龄的孩子打仗。染哥儿就比你家行哥儿大一岁,年纪相称,定能做好兄弟。”
“那倒是。”
当初攻打罗曳都耗时近两年之久,北狄在军事力量上高出罗曳很多。以是此一战,怕是少不得三年。
陆非离十三岁参军,萧瑞十四岁。实在早在数年前,季珩就有随陆非拜别虎帐历练的意向。但当时母亲感觉他还小,未曾准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