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或许不止这一个启事。
她那大姑子真是有先见之明,拒婚皇家后直接就外嫁,阔别都城,制止了这很多的是非。不然怕是少不了被后宫女眷放在心尖儿上惦记--撕碎。
季菀归去后又将儿子叫到跟前,百般叮咛。
“是。”
一来岳家和陆家既是政敌,又有私仇。二来,芙妃没强大的娘家背景依托,若立二皇子,将来岳家便可做摄政王了。
国丧期间,陛下也未选秀,后宫中就那么寥寥几人,仿佛也安静得很,以是皇后这个正宫,也非常安逸。没事儿就和季菀唠唠家常,提及孩子们的功课如此。连最后的那种似是而非的表示,都没有了。
她是家中小女儿,夙来娇宠,性子便有些娇纵。远亲二姐姐也算是高嫁,并且是正房嫡子。可对方比不得陆家这等显赫勋贵,不管吃穿住行,都减色很多。甘寻枝早就探听过了,她那位大姐夫随军出征去了,将来也是要做军官的。再加上陆家这般家业,繁华繁华自不在话下。
甘氏看了看目光到处转的女儿,微微蹙眉,轻斥一声,“寻枝,不得无礼。”
“我都记着了,娘。”
“我哪有胡说?”甘寻枝嘟着嘴,“本来就是。二姐姐嫁的,都不如大姐姐呢。”
“我刚过来的时候,瞥见管事嬷嬷领着一妇人入内,身边还跟着个十四五岁的女人,看起来像是一对母女,往六弟妹的院子去了。一问之下才知,本来是六弟妹娘家嫡母。”
看来这芙妃娘娘,要的是帝王心。
安国公夫人嗯了声,又道:“你也不必过分担忧。宫中虽险恶,但行哥儿只是做伴读,不与后宫女眷打仗。且有皇后照拂,不会有事的。”
“臣妇拜见芙妃娘娘。”
芙妃没下轿,懒洋洋的斜靠着,瞥了她一眼,嘴角挽三分笑意。
她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便走了。
公然来者不善。
“皇宫不比在家里,端方多,言行举止都得谨慎考虑。做好本身的本分就行,不要多管闲事,另有,不准奸刁拆台。”
芙妃又看了她一眼,手指绕着一缕发丝,漫不经心道:“令公子在宫中陪读也有一段光阴了,连太傅都夸他聪慧敏慧,前程不凡呢。有子如此,夫人真是好福分啊。”
这话说得太没分寸。
女人们聊的话题,根基也就是内宅那些事儿。
季菀点头。
季菀非皇室宗妇,品阶再高,见到宫妃还是不敢托大的,特别是宠妃。芙妃这话,每个字都带着刺。
皇后出身书香大师,非都城人士,再加上身份高贵,常日里交友的都是宗妇。又因避嫌,甚少和朝臣女眷来往。季菀也是沾了陆家的光,才和她有了几分友情。
季菀眼皮微跳,“娘娘过誉了…”
摇点头,入了宫的女人,若做不到皇后那般雍容淡雅,或者吴贵妃那般云淡风轻,必走不了太远。
小蓝氏恍然大悟,同时也心生不解。
倒是芙妃,有两次季菀在皇后那碰到她,她笑得总有些意味深长,非常不善。皇后和颜悦色对季菀解释,“芙妃就这本性子,你不必放在心上。”
“母亲放心,我定尽其所能。就是不知,母亲可有何要求?”
“是。”
芙妃仿佛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