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小周氏,以及客岁的元芳蕤,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不过甘寻枝年青识浅,底子不明白这个事理。
老天爷给她这张脸,就必定她不该趋于浅显。
甘夫人深知女儿的脾气,心平气和道:“当初你大姐姐嫁入陆家的时候,你不是还不觉得意吗?说甚么庶子罢了,又不能担当家业,能有甚么出息。现在看你大姐姐过得好了,你又说这些酸话何为?”
甘寻枝撇撇嘴,“我又没说错。她又不是我亲姐姐,如何能够会至心帮我?再说了,她只是个庶子媳妇,能交友甚么权贵宗妇?莫非要让我随便加个豪门小户,连个庶女都不如?若不是二姐姐从小就定了亲,和陆家的婚事,本该是二姐姐的。”
这一点,甘夫人比女儿看得透辟。
“你又在打甚么主张?”
甘夫人语气多了些许峻厉,警告意味实足。
对上母亲冷肃的目光,她到底没敢再说下去,面上却写满了不平气和委曲。
她抿抿唇,气道:“我们家两个嫡女,加起来都还不如一个庶女嫁得好,说出去都丢人。您想得通,我可不甘心。”
……
女儿还小不懂事,只晓得面前瞥见的,却不知那些繁华风景背后的酸楚。
甘夫民气里有了数,很快就向莫府递上了拜帖。
甘氏的性子,陆六郎的确是不那么喜好。不过大底是一走两年,甘氏又做了母亲,少了些呆板,多了些温和。这两年和陆六郎相处得也还算调和。这不,本年就怀上第二个了。
等甘夫人分开后,她抿着唇生了半晌闷气,又回了本身屋子,坐在打扮台前,看镜中倒映出来的那张脸。
“我哪晓得她运气那么好?”甘寻枝气闷,“不是说她性子呆板不讨大姐夫欢乐么?我看她对劲得很。”
甘氏便又托人去探听了一番,便将此事奉告了嫡母。
“娘,前次我们去安国公府看望大姐姐,刚好陆三夫人不在,未曾得见。她如何说也是大姐姐的婆母,是长辈,我们两家作为姻亲,还是应当拜访一下的。不如,我们明天就去?”
一个庶女都能嫁这么好,她好歹也是甘家嫡女,并且父亲又升官了,没事理她要低一个庶女一头吧。
她远亲和顺端庄,知书达理,是左邻右舍都赞不断口的大师闺秀。甘寻滟明仪知礼,才情为人奖饰。
夙来男女婚配,都是男方登门求亲,女子终归要矜持一些。便是女方看上了男方,那也是派人表示,请对方主动。如许方不失颜面。
甘夫人笑道:“你若真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不过啊,此事临时不急,你先随我去一趟莫府。这可关乎你的毕生大事,更不能草率。”
“哪有?”
甘夫人临时没吭声。
小我得失算甚么?家属荣辱才是最首要的。
“不想被人压一头,你就本身争点气。”
上了马车,甘寻枝便再也忍不住,抱怨出声。
“大姐姐是命好啊,我可没她的运气。”
她的确是命好。本来觉得嫁了个庸碌庶子,却硬是将陆六郎气出了几分志气,算是误打误撞了。
甘夫人瞪她一眼,“看来是我平时把你娇纵过了头,才更加的没分寸。”
甘寻滟出嫁的时候,甘寻枝才七岁,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男女婚配甚么的,她并不太懂,也不知陆家究竟如何权贵。只晓得父亲最宠嬖的庶长姐,嫁了个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