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十七岁,父皇却已经在揣摩着为他挑太子妃,人选都拟好了,必须挑一个。
皇后叹一声,“子染,你该清楚,你是太子,是将来的一国之君,处在这个位置,很多时候,是没有率性的资格的。”
太残暴了。
晏子染淡淡一笑,“儿臣明白母后的苦心。但是,儿臣不想自欺欺人。”
秀女都会先住进宫中,要颠末一轮一轮的提拔,另有调教。这是中宫皇后的任务,半个月后,她就将那内定的那几家女人摸了个透辟。
晏子染晓得,这事儿已板上钉钉,容不得他说个不字。
皇后那里不体味自个儿儿子?
他怔怔的看着,失了神。
晏子染根语气淡淡,道:“母后安排就是。”
晏子染点头,“是。”
她还特地扣问过。
晏子染吐出一口气,站起来,恭敬的给皇后行了一个礼,道:“娶妻娶贤,依母后所言,银安秋氏女可为太子妃。”
皇后看他一眼,又是一声轻叹。
皇后一时无言。
选秀那日,儿子一向盯着那卓氏女人看,清楚未对王氏多加存眷,缘何竟会选了王氏?
对此,皇后很有些不测。
春秋不过只是个借口,只因不管如何遴选,他最想娶的那小我,已经永久从选秀名单上完整解除。
晏子染神采暗淡。
“不早了,归去歇息吧。”
少年人固执,不撞南墙不转头。殿下现在这般执迷,不过乎就是国公府嫡长女尚且还未出阁,心存希冀罢了。陛下也是过来人,何尝不体味殿下的心机?以是才会在这时候让殿下选妃。等过几年,东宫太子妃和四个侧妃都满了,国公府那位嫡长女也出嫁为妇。殿下便是再情深难忘,也不得不放下。
晏子染规端方矩的行了礼,走了。
“后日就是最后一轮选秀,你还是要过来看看。”
“是。”
这个设法与皇后不谋而合。
玄月十八,选秀的成果出来了。
晏子染明白,恰是因为明白,才更哀思。
尹姑姑走过来,一边给她按摩太阳穴,一边温言安抚道:“娘娘不必如此忧心,太子殿下现在还年青,又是重情之人,一时伤情也是人之常情。待今后太子妃入得东宫,再过几年,殿下做了父亲,后代成群,也就看开了。”
皇后满脸怠倦的向后靠了靠。
“是啊,我的老婆,却没有我挑选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