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楼恨得牙痒,要不是他,畴前的金小楼也不会死在产床上。
院门还是昨晚拜别时一样,半阖着,金小楼侧身用肩膀推开门,本身住的那间茅舍里一点儿声气也没有,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和黄桂枝都是身处金家,却没有半分的血缘干系,而真正的血脉嫡亲,那些金家人,冷酷得便连陌生人也不如。
降落而又奇特好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金小楼立马抬起脸来,想要去看清楚那男人的模样,却只看到一截苗条的脖颈和棱角清楚的下巴。
太阳还未升起,远处的群山泛着涩涩的青暗。
悬着的心终究放下了,金小楼接过鳞儿抱在怀里,鳞儿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昨夜起的红疹子已经消了大半,不知是吃过了甚么,看起来饱嘟嘟的,小嘴巴一动一动,憨憨的睡着。
温馨的夜里,好半天没有人说话。
金小楼张口,狠狠一下咬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是黄桂枝,乌黑着脸颊,一鼻子灰的黄桂枝趴坐在灶膛前,她背上背着的恰是襁褓中的鳞儿。
一大团乌云重新顶的天空中散开,暴露小半弯玉轮。
没出处的,她便想到了那小我。
金小楼打动得红了眼眶,她晓得黄桂枝从小在敷裕人家长大,是蜜斯,那里会烧火做饭,看她那灰头土脸的模样,也不知费了多大的劲。